那天果然没有发现尸体。

    廉太守一晚上没合眼,只能喝着浓茶提神。

    他已经好久没为公务繁忙至此了,此时感到充实又疲惫。

    手底下的诸君轮着睡觉,精神还是不济。

    邹胖子说要去安排善后工作,半夜就走了,至今未归,估计是躲在哪张床上睡觉。

    这位老哥什么都好,就是一身的纨绔气息,奸懒馋滑样样占了些,又不那么明显。

    廉太守懒得生气。

    他一面观察几近崩溃的路县令,一面等着路将军府那边的消息。

    跟他一样,路县令一夜未眠,就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屁股坐麻时才稍微挪一挪。

    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太子和申屠大夫就来了。

    俩人都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儿,一看晚上就没睡好。

    行过礼后,太子和颜悦色地慰问每个人,在路县令跟前逗留的时间比较长——路鸣安畏首畏尾,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全身觳觫,差点儿晕倒。

    太子不动声色,在他崩溃的临界点走开了。

    吃过早饭后,他们又要去洞山。

    廉太守点了一半人留在县衙等消息,自己与另一半人跟着。

    为防意外,他把路鸣安也带在身边。

    到地方时,污水河槽的淤泥已经干了,臭味有所缓解。

    太子跟申屠大夫检查了洞口新砌的墙面,满意地点点头。

    廉太守凑过去,疑惑道:“申屠大夫,墙面上留这几个小洞,难道是为了放烟?”

    申屠康点点头:“烟气会往里面走,只要放的够多,一定能从别的出口倒出来——我觉得这个洞穴很有可能跟别的洞穴连通着,所以二十年前,烟熏火燎都没有把里面的人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