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怒,看到邹胖子欲言又止的样子,骤然明白过来!

    “路将军把他放走的?”

    邹胖子长吁一口气,咬牙切齿:“娘的,我们都看见了,就藏在他家马车里,可他偏说那是姑舅弟弟,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说要到陛下跟前告我的御状!”

    正说的激愤,就见路鸣安期期艾艾地凑过来,站在三米开外。

    邹都尉两眼一瞪,满腔怒火都找着了发泄口:“路鸣安,你瞅什么……看看你治下的这堆烂摊子,你还有脸站在这儿……换个有皮有脸的早就一根绳子挂了房梁了——”

    廉太守抬手制止了他。

    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太子就在不远处,此时批评下属影响不好。

    关键是,这厮是他举荐上来的,邹胖子也点了头,追究起来都跑不了!

    路鸣安被吼了几句,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

    他神经质地走过来,呲牙咧嘴:“咿~好了,这回都挖出来了!”

    说完他拍着手,小姑娘似的又跳又笑,一个劲儿重复那句:“咿!好了……”

    两位大人都惊呆了。

    这……难道得了失心疯?

    仿佛是为了验证猜测,路县令一扭身,撅着屁股蹦蹦哒哒往断崖那边去,一边跳一边道:“咿~好了,这回都挖出来了!”

    廉邹两人愣神儿片刻,赶紧追上,一左一右驾着他往回走……

    幸好他们站得较远,别人还未发觉。

    几乎脚不点地地走下坡……路县令突然拼命挣扎起来,变了声儿地嚎叫道:“啊~不要吃我,不要喝我的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三人撕扯起来,怎奈路县令疯出一股蛮劲儿,而邹胖子由于长久不煅炼,身体有点儿虚——廉太守文人出身,哪里干过这种野蛮事……

    在地上滚了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路县令压在膝下。

    邹胖子手忙脚乱解下腰带,将呜呜鸣叫的路鸣安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