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城的大街小巷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到了晚上的时候灯一亮,整个肥城仿如进入了五颜六色灯的世界。

    原本还有班上的若云还不觉得有多少异样,可是如今年关,再也没有家长会在这个时候到校区去咨询报课的事,他便落得清闲起来。

    习惯了中午起床,下午上班的若云忽然觉得一下子无事可做。他原本想着与小云、黑猫一起斗斗酒,好好潇洒一把的,偏偏两人如今的酒量远不是若云的对手,轻轻松松被若云放倒。

    二十九那天晚上若云将两人放倒之后直接和衣而睡。原本若云还想着第二天是不是能够晚起一会,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若云便给门外的鞭炮声给吵醒了!

    城区禁制燃放烟花爆竹,但是这样的禁令对于想要热热闹闹的过节的中国人来说似乎并不能完全禁制。尤其是若云所住的地方位于城中村即将拆迁的区域,各类人形形色色的杂居在一起,禁令到这里的作用似乎被削弱了许多。以至于一大早醒来的若云刚推开门时,一阵浓烈的鞭炮炸响之后的火药味塞满了整个屋子。

    若云扇了扇火药味,赫然发现自己门前已经贴好了一副春联,显然是房东家里人图个喜庆,直接在自己门前贴好了。

    若云看了看春联,左书“万象更新春光好”,右书“一年巨变喜事多”,下面还有落款“中国工商银行”却原来是房东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银行送的春联。

    至于横批,则是驴头不对马嘴的“吉星高照”。

    若云去较真,知道这应该是房东的“手笔”无论是房东的儿子、儿媳平日里对于家里的事都懒得过问。而离过婚的李姐每日从楼上跑到楼下,从楼下背到楼上,捣鼓的尽是些柴米之事,更不会关注这门上的春联跟横批是不是对得上号。

    房东文化水平不高,之前家里有个亲戚小孩子摆满月酒请房东家去吃酒席的时候,房东满脸喜色地拿着请柬在门口带着眼镜认真的看。

    当时恰好若云出门去上班,房东便邀了若云帮他看看这亲戚给自己孩子起得名字怎么念。

    若云当时也没多想,伸头看了看,还没来得及念给房东听,房东便唠叨出口:“郭少或?这是个什么名字?”

    若云一听乐得肚子疼:“李叔,这哪是少或啊,这念“少”!不是第三声,是第四声的。”

    “啊?叫郭少?这也是汉字?”

    若云当时点头说道:“是的,曹操手底下有个谋士叫荀,就是这个‘’!意思是文采好。少呢,应该就是从小文采就好的意思,估计啊是父母想让孩子浩浩读书,考个状元的!”

    房东当时听完满脸喜色,连连称道是好名字。若云看得出来,这家亲戚应该跟房东一家关系很好。

    既然知道了房东的文化水平,若云也自然不会去计较春联该“右上左下”以及横批该选什么样的了。

    看着门口的春联,若云不由在心底感慨房东一家实在是好人。

    他从毕业到肥城找工作到如今,已经与房东一家老小隔墙相处大半年,对他们的印象也由最初李姐捏他手时的“惊恐”变成了现在的感慨。

    若云走出房门,看着房东一家正在张罗着午饭过年的饭菜,忍不住笑了一声:“李叔,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