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随风刚刚说罢,体内经脉之中又是一阵抽搐,一大股鲜血猛然上涌,又是一口吐了出来。

    “给我看看!”诸葛然冷然一声,眉头紧皱,一把拉过了随风的手腕,搭上了三个手指,细细感知了一下。半晌,才松开了他的手腕,眉头也稍稍舒展了许多。轻叹了一声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被刚猛的天地灵气震断了不少经脉。好好静养一番便可以痊愈了,说起来此次能够将天狼惊走,全靠了随兄鼎力相助。日后有……”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随风挥手打断,“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天狼才刚刚退却,万一它看出了其中猫腻卷土重来我们岂不是危矣?还是连夜赶路离开此地才是正道……咳咳……”

    诸葛然一顿,断然点头道:“随兄所言在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我们快些上路吧,众位弟兄凡是伤不重,还能走得了道的,先麻烦一下将那些身死牺牲的弟兄葬了。那些有重伤在身的,就先去牵骆驼,我们行事都快些,免得夜长梦多。”

    四周商队中人齐齐应了一声,只是应声的士气比之从前却是低迷了许多。随风环视四周仔细看了一番,原先的数十名好手,死的死伤的伤,还能够直立不倒的都已然没有几个了。

    葬身在狼口之下的弟兄足足有近二十位之多,再加上重伤的,一下便去了大半。便是之前聚集起来的骆驼。也损失了不少,当众人收拾完毕,再次上路的时候。原先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然一下为之短了近一半。骑在骆驼上的,也大多带着伤。

    众人一路颠沛流离,又过了一日一夜,总算是出了草原。到了驿站换了马匹之后,便直接骑马而行,自西向东向着中原地界进发了。

    再向前行,人烟便逐渐稠密了起来。各地之间都有官道相连。众人以马代步。速度陡然就快上了许多。经过了几日的赶路,西京长安已然就在前方了。这几日,诸葛然和松风两人轮番着给他运功调理内伤,他身体筋骨吸收了藏花山庄上百年神泉之中的灵气。早就极为坚韧。恢复起来也是极快。

    这么几日的功夫。随风一身的内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不单是松风和诸葛然惊讶,便是随风自己都没有料到。

    “诸葛兄此次冒如此风险就只为这么一个天狼心往返西域与长安两地如此之遥,想必所获定然不少才是。”随风手中握着缰绳。淡淡地笑道。

    “其实此次商队之中会运送这天狼心并非是为了获利,而是受人重托,不得不为。对了,看样子随兄脸上的气色已然好了许多,不似之前那么苍白了,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吧?”诸葛然点了点头,含糊应付了两句。

    随风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多问,笑了笑道:“却是有劳诸葛兄花费功力给在下疗伤了。”

    “随兄实在是客气了,此次若不是有随兄在场,怕是我们这么多人就要葬身狼腹了。哪里又能如此平安地到达长安?说这些却是太过客套了。”诸葛然脸上笑意更甚,随口又说了两句。几人天南海北高谈阔论之际,长安城已然近在眼前了。

    看着那长安城那有几分熟悉的城墙,随风心头也是一阵恍惚,有时想起来都难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上次离开此地之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武者,想不到此次故地重游,自己非但成了天山派的掌教不说,连自己全身的功力都退了个干净,这其中的差别未免太大了些。

    “若是当时不是我一念之差,想要去天山探视一下凌大哥他们。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了,月夕她也不会……”

    正当随风想到往事有些伤怀之时,忽然听诸葛然开口道:“随兄,我们一队弟兄却是要去拜访一位贵客。不知二位要随我们一道吗?”

    随风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含义?拱了拱手辞别道:“我和松风两人却是要去往洛阳一趟,已然叨扰了诸葛兄如此之久,添了不少麻烦。青山不改,却是就此别过了。”

    诸葛然稍微挽留了几句,也道:“那好,我反正一直都在西域与中原之地往来,日后若是有缘自会再见。今日却是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冲着随风拱了拱手,用力一拉手中的缰绳,坐下骏马当即便是一声长嘶。步履生尘,领着身后一众商队部众向着城中奔了进去。

    “公子,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真的要去洛阳吗?”松风看着诸葛然一行人绝尘而去的背影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