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缺捡起落在了地上的馒头,轻轻拍了拍,很委屈道:“薛捕头你就为这事就跟我动手啊,没必要吧,你可是衙门中人啊!”

        “少废话,”薛红衣说道:“你的武功这么高,接近新科举人,我有理由怀疑你图谋不轨,别给我讲道理,我不爱听。”

        “是是是,是是是,我不讲道理,”王缺狠狠咬了一口馒头,说道:“我可不是刻意接近杜兄的啊,我也是这次参加乡试的考生,只不过没考中而已,恰巧呢,杜兄觉得我这一身武功还勉强看得过去,就邀请我跟他去蜀中,我呢,也正愁生计,所以,我俩狼狈为奸一拍即合相逢恨晚郎情妾意……”

        薛红衣嘴角一抽,打断道:“行了,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嘿嘿,”王缺咧嘴一笑,眉头一挑,轻声道:“薛捕头,你这么紧张杜兄,是不是和杜兄有一腿啊……”

        “铖”

        刀出鞘。

        王缺急忙收起嬉皮笑脸,双手举起来,正经道:“在下王缺,见过薛捕头,我嘴臭,薛捕头大人有大量请原谅!”

        薛红衣冷哼一声,收了刀,打量了王缺一会儿,说道:“你就是那个三戏乡试的狂生王缺?”

        “是是是,狂生不敢当,不敢当。”

        “倒是没听说过你这一身武功还这么高。”

        “行走江湖,技多不压身!”

        薛红衣站了起来,望着王缺,说道:“等杜若回来了,就帮我传个话,衙门急令,我现在就要离开金陵,叫他自己保重!”

        “好的,一定传到。”

        王缺笑吟吟的目送着薛红衣出了客栈,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嚼着馒头,眼中神采奕奕,嘀咕道:“有意思,有意思,这刀,真美啊,要是能够更靓丽多姿一点,死在这刀下,也该是一种享受!”

        …………

        吹来一阵阵微风,银杏叶”沙沙”作响,好像风铃般清脆,它被吹得散散零零,不时有几片枝叶飘落下来,落在那一袭火红的人身旁,渐渐远去,仿佛一团烈火,燃烧着远去,染红了半边天空。

        某一个巷子里,有几个年轻人正谈笑风生走了出来,那一身长袍的正是杜若,街上起大风,卷起很多枯黄的银杏叶,卷起耳鬓发丝轻轻飘摇。

        当那数不尽的金黄色银杏叶飘来时,他抬起了头,正好看到那天边的火烧云,真的犹如一场大火燃烧着,云中那一抹长云,仿佛是一袭红衣飘过,留下了一条火照之路。

        几人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