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显把早就备着的水端过来给她喝,见她又是咕噜咕噜下去一大碗,眉头越紧。

    哪有这样喝水的,一晚上都喝了第七碗了。

    他拿来手电筒,打开架在床上,许糯问他:“干什么啊?”

    厉显语气有些严肃:“看看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乡下毒蛇毒虫不少,厉显生怕她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中了毒。

    这时候顾不上其他,他挽起她的袖子,举着她的手臂认真的查看。

    手电光又白又亮,像在她的玉臂上镀了水光,手臂又细又白,握在手里滑软的不可思议。

    一室甜香,惑人心智。

    毒药一般。

    厉显的呼吸像破掉的鼓风机一样,一断一断的。

    用力咬了咬舌尖,尝到那股子血腥味,心头的热才散了一下。

    舒了口气。

    这口气还未出完,许糯靠了过来,声音软糯:“有没有被虫子咬啊?”

    厉显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许糯靠过去,另一手随意的撑了一下,不料刚好撑在那处。

    “唔。”厉显的身子重重一抖。

    许糯也被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你...”

    厉显艰难的闭了闭眼,往外挪了挪,咬着牙十分,愧的不行:“对不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言的哑,传到许糯的耳朵里,像是羽毛挠过心扉,口干舌燥的感觉愈烈,她更难受了,难受的她想哭。

    她真的哭了,理智不甚清明的就靠过去,他身上那股让人心安的味道,似乎将她难言的不适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