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晗抬眼,瞧着宫女捧了一枚金簪进来,上面镶了斗大的孔雀绿宝石,只需一眼,温晗便知此物价值不菲。

    淑妃娘娘瞧着温晗的眼神,笑道:“可否帮本宫插上?”

    温晗一怔,却还是起身,为淑妃带了金簪,金簪大气,配着淑妃清秀容颜,倒有些不妥。

    却是淑妃摸着金簪笑笑道:“这是陛下送给本宫的,怎知道今日瑶儿和你来了,却丢了,好在怡儿落了水,小偷也将金簪落在池塘边了。淑康宫中素来管教严苛,这一次不知是哪个宫女手脚如此不干净,晗儿,你说这样的宫女该如何处置啊?”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温晗句句听着,只觉得耳膜扎的疼,声音也冷了些:“如果是我的丫鬟,怕是已经剁手了。”

    淑妃伸手拽过温晗的手掌在掌心瞧了瞧,笑着开口:“女孩子的手如此娇嫩,砍了就白瞎了。”

    温晗听了两句,也算彻底明白了,淑妃就是怀疑金簪是自己偷得,今日自己刚进了淑康宫,淑妃对于自己一直很奇怪,还不如皇后舒坦,本以为淑妃远离温府,会懂点亲情客套,如今看,自己大概与温府有仇,只要是温府的人,看她都不是很顺眼。

    淑妃顿了顿,又道:“瑶儿身子不好,怕是要在淑康宫住两日,过两天身子好些了,本宫派人送她会去就好,天色不早了,晗儿也快些回府吧。”

    温晗早已受够了此地,与其听一个对自己有成见的女人在耳边阴阳怪调,倒不如在明玉厢呆着痛快。

    只是温晗刚起身,便听见淑妃笑道:“晗儿,七公主还是个孩子,若是和手脚不干净的宫女走在一起,本宫还真是担心……”

    这样话中有话的方式温晗早就见多了,憋了许久的气有了发泄的机会,温晗眯了眼眸,背对着淑妃笑道:“娘娘说的有理,只是娘娘若不能找出真凶,怀疑所有的宫女,索性别再让七公主见人了。”

    对于最基本的尊重都不会的人,根本不需要客气。

    说罢,温晗一步跨出了淑康宫的门,懒得再回头看淑妃一眼,女人还真是无理取闹,自己什么也没做,就要受到如此待遇。

    怕是淑妃久在深宫,总觉得有人要害她,再加上温晗传言甚多,才有如此偏见。

    温晗想不明白,也懒得为了这件事费了脑筋。

    回温府的马车依旧摇摇晃晃,却只剩下了温晗一个人。她被闹得没什么精神,此刻有些昏昏欲睡,却怎知马车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停了。

    温晗抬眸,挑了帘子向外瞧,问道:“怎么了?”

    话刚说出口,温晗就看清楚了眼前的情况,几个人围着马车,一柄剑还在马夫的脖颈上停着,几个人对着温晗,都是怒目模样。

    温晗狐疑,本以为是土匪强盗,却是眼前的“劫匪”让出了一条路来,晋王身穿貂裘,脚步轻浮地走到了前面来。

    温晗挑眉,笑道:“晋王今日好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