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傻话呢。”楼琼捏着他的手腕,待桑安琅抬起头后,给他擦掉眼泪:“别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是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桑安琅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南安礼,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然后顺其自然地扑入楼琼怀中,嗲声嗲气的,又带些委屈:“皇上,南从侍怎么在这儿啊。”

    “怎么了?”

    “皇上是知道的,臣侍自从怀了孕小心谨慎得很,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摔倒,昨日……是逸从侍在臣侍的身边,推了臣侍,臣侍才会摔倒。臣侍真的没有想到,逸从侍竟会这般害我……”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逸从侍不是这样的人。”楼琼轻拍桑从侍的背以示安慰,桑安琅当时就不乐意了,在楼琼怀里猛地咕甬了两下,退出来,嘴翘得老高。

    “皇上又偏心,以前我受点委屈就算了,可这次我可是差点没了孩子!逸从侍会做出这种事臣侍也没有想到啊,难道在皇上心里,我就这么不重要吗?那臣侍带着孩子回老家算了!”

    “行了,进了皇宫哪还能回老家。”

    桑安琅抱着孩子低头不说话,楼琼还是第一次见到桑安琅这样落魄的样子。

    悦月也跪下来朝楼琼阐述当时的情况,说到当时桑安琅正准备回去,是碰到了阿衍,才想着要来看看南安礼,这种说辞被当时在场的几位仆人认同了,听起来就像是,阿衍是故意引桑安琅来到南安礼这里。

    阿衍脸都吓白了,直接磕头:“奴、奴才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见楼琼沉着的脸色,太夫见缝插针:“皇上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各个情况都指向逸从侍谋害皇子,要洗清嫌疑,没有证据无法说服众人,只凭皇上一个‘逸从侍不是这样的人’,只会叫后宫人心寒呐……”

    三人成虎,身居皇位,各路人各怀心思,虎视眈眈,楼琼不敢不多思,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过于宠爱一个邻国皇子已经让国人惴惴不安。

    更重要的,是过多的宠爱会对他不利。

    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楼琼的回应。皇上之所以是皇上,是因为他不能随心所欲,必须权衡利弊,不可偏私,不可偏爱,制衡为上,所以太夫很有信心。

    只是楼琼只抱着孩子半天也不说话,南安礼也跪在地上,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到底皇上还能坚持相信他多久。

    “桑从侍说得有理,这件事有蹊跷,朕会派人去查。”

    “皇上疼惜逸从侍,安琅明白。”桑安琅抱着孩子默默流眼泪,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楼琼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随后擦掉他的眼泪:“孩子才出生,别把眼泪滴到他身上了,不吉利。”

    “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好好休息吧,等养好了,就准备侍君的晋级典仪。”

    “晋升……?”桑安琅挂着眼泪看着楼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