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半张脸,有些犹豫地问道,“你吃不完的东西,下人能吃吗?”

    苏执琅有点意外,刚刚的冷若冰霜此时不知不觉间消融了一点,“你说什么?”

    “我饿了。”少女亮晶晶地,坦然地看着他,“还剩下一些,若是全部倒了有些可惜。”

    苏执琅闷声咳了一声,以至于脸颊上有些泛红,声音也变得也有些不自然:“我让厨房再给你重新做一桌。”

    “不用麻烦,我捧着碗到下面去吃。”

    也不知哪里触怒了这个阴晴不定的小苏大人,“你就坐在这里用膳。”

    “我听说下人和主人是不能在一张桌子上,不如我退下——”

    “别废话,这里没外人,你就坐在这里,等会让还要你侍奉上茶。”

    花棹抿了抿嘴,背对着苏执琅,坐下来塞了一大口肉,深吸一口气不够,立马又塞了一大口饭。

    腮帮子鼓鼓的,这下,倒真像一只呆雀了。

    胖呆雀。

    熄灯时分,花棹还要服侍苏执琅沐浴就寝。

    花棹从未服侍人脱衣,男子衣饰和女子大有不同,但是花棹又不想在人前识出自己业务不精,看明白了才开始动手,便显得慢慢吞吞。

    两人皆站在屏风内,苏执琅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黑得发着光,又好似能灼灼地氤氲着湿气,屏风里的两个人影交叠又离开,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只剩下最后一颗暗扣。

    花棹的手指刚刚恢复,还未到先前灵活的状态,她的指尖微凉,隔着衣料触及之处却生热发烫。

    她的个子只到苏执琅的肩膀,便只能踮着脚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将外衣揭下,肌肤隔着轻薄的衣衫相触,仿若滚水入油,蓬勃待发。

    “你哪里学来的?”他的声音有点暗哑,喉结微微动了动,抓住花棹的手,“还是——你就是故意的?”

    花棹手上还举着苏执琅的中衣,神色似有不解,想抽回手却无能为力,刚想要辩解,声音却全部被灼热的气息一一淹没在轻吻浅啄中。

    觉察到怀中人的挣扎,他有些认命地抱紧了温软消瘦的身躯,青年的躯体滚烫灼人,他侧着脸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低沉的笑声里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之气,“等下要不要和我一起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