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四儿醒来,不见高山,出门就见到了从外面进来的李翔,她正想攀谈几句,问问周末的伤势,李翔却冲忙的道了声‘早’就进了屋。

    她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用不着为了犄角旮旯的小事情伤了和气,于是覃四儿有心前去讲和。正琢磨要去车里找一下是否有跌打损伤之类的伤药,却见高山手里拿着一把泥泞不堪且不知名的野草、野花进了大厅。

    “你醒了,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高山伸出一双带着泥沙的手,狠狠的抹了抹她的脸,顿时,覃四儿白净的脸立竿见影般的成了一张小花猫。覃四儿胡乱的抹了一把,一脚给他踢了过去。

    “一大早的不见人影,你手里拿的什么?”

    “专治外伤的草药。”高山扬手,露出一口大白牙。今早,在她还在沉睡的时候,他就去探望了周末,两个男人,一个豁达,一个直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一笑泯恩仇。

    “你受伤了?”覃四儿眉头紧皱,立马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

    高山迎着她的目光,有丝闪躲,心虚的抹了一把鼻子,对于周末的一事,他怕她钻牛角,怕她误会,想唬弄过去,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马被他抛弃。因为,他认为在爱情里,坦诚才是彼此间最基本的尊重。

    于是高山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下颚紧紧抵着她的头道:“四儿,你可知道,在这高原上,受了伤一旦恶化,情况就会非常危险,所以……”

    “所以,这是给周末那小子的?”覃四儿仰头望着他,嘴角擒着一丝笑意,笑意愈加的浓烈,男人当如是。

    “是。”

    “好。”覃四儿嫣然一笑。

    高山揉揉她的头顶,含笑道:“找老板要吃的去,然后我带你去普若岗日看原始冰川。”

    “原始冰川?”覃四儿双眼闪着金光。“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待浓雾散去就走。”

    “那你赶快去,快去快回,我等着。”覃四儿说着将他往周末房间方向推过去,自己到老板那里找了吃食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从乡里出来,一直向北而走,越靠近羌塘的腹地,人类活动的痕迹就越少,即便是前往景区的路,也只不过是砂石铺就的搓板路,车辆驶过,惊起漫天的黄沙。荒原上,这条砂石铺就的土路,仿佛是一条正在游移的巨龙,弯弯曲曲的延伸至远方,望不到边际。

    “在看什么?”高山打量着将头伸出去窗外的女人,这一路都是一样的风景,不知道她为什么都看不腻。

    “看蓝天,看白云,看雪山。”覃四儿喃喃的说着。

    “这藏北哪里不都是这样的风景!头伸进来,风沙太大,别伤了脸上的皮肤。”

    “我就喜欢这个劲,猛烈、强劲,就像一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