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琅愣了愣,不等他回过神来,旁边的薛晏忽然俯下身,将地上散落的那些佛经捡了起来。

    “手疼?”他随手将那一摞纸放在一边,问道。“给我看看。”

    君怀琅回过神来,知他是以为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连忙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他目光又落在了那一小沓佛经上。“这是你抄的?”

    其实不必问,光看字,君怀琅就知道,这是薛晏抄的。

    他只是忽然想起,自己一年前落水之后,他母亲跟他说过,是薛晏抄《度厄经》救了他。

    君怀琅自然知道,靠着抄经去镇他的煞、救自己的命,纯粹是无稽之谈,想来当时薛晏也是用了其他的方法,只是以抄经做掩饰。

    过了一年……为什么他还在抄这个?

    甚至就连他平日里出行的马车上,都有他所抄的经文。

    君怀琅抬头看向了薛晏。

    薛晏的目光淡淡在那一摞经文上扫过。

    一开始他抄这玩意儿,自然是因为清平帝了。他是七杀降世,清平帝畏惧他、反感他。可他随便抄几卷经文,好似因此扭转了形式,清平帝就放了心,开始亲近他。

    薛晏自然不信,这破经能镇得住他身上的煞气,可既然清平帝愿意这般自欺欺人,他也就抄给他看。

    于是日久了,也就成了习惯。

    这经文他倒背如流,信手就能默写下来。他平日里想事情时,也会随手写上两卷,笔下写的是佛经,脑内想的却是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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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此举倒是极大地取悦了清平帝。他甚至还专门找报国寺的僧人寻来他们供奉在佛前的檀香,专门给薛晏用。

    这在旁人眼中,可是天子近前的头一份恩宠。而在清平帝眼里,薛晏也成了虔心向佛的安全人物。

    薛晏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故而虽觉得清平帝弱智了些,却还是耐着性子陪他演。

    听着君怀琅问,他淡淡嗯了一声:“闲来无事,抄着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