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天过去,月夕每日都会来为魔寒瑶取血,顺便再扔些萝卜给她。取血并不疼,但经由这几天之后,魔寒瑶总觉得身体里像是少了什么,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说不出个究竟。

    第六日,月夕再次出现时已变回了人身。他看了眼床榻上的帝琉殇说道“今日便是最后一次取血,之后就要开始注入生机。”他随手一指,心血再度融入帝琉殇身体之中。

    “徒儿,你可考虑好了?每耗费一年生机对于你便是十年。更不知需要多少年才能让他活转,可能百年,也或许千年。”自从行了拜师礼,月夕称呼魔寒瑶便从“丫头”变成了“徒儿”,他这番询问也确实是出于担心。

    “嗯,我没关系。”

    月夕叹了一口气,他单手运转灵力,一阵白光便从魔寒瑶的额头被吸入他的掌中。然后,他又用另一只手,将那阵白光引入帝琉殇的额头。

    “为师先取你二年生机,咋们慢慢来,万一救不活也不会损失太多。”月夕是真的为魔寒瑶好,毕竟这法子有没有用他也说不准,当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着来的。

    “没事的,直接取我百年生机吧,我想他快点好。”

    月夕摇了摇头,心里叹道“真是痴情啊,要命啊。”他虽然不乐意,但这丫头又死倔,于是只能再次运起术法取出了魔寒瑶的百年生机。

    大量的生机突然被抽走,魔寒瑶只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摔在了地上便晕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魔寒瑶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有东西压着她一样,四肢全无知觉,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眼睛也无法睁开,脑中似有无数的人在走来走去,思绪更是被人捏成一团,根本无法思考,只觉得自己像是穿梭了千年之久。四周安静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想张嘴喊兔子却又说不出半个字。

    大约又过了四个时辰,魔寒瑶才觉得身体的知觉又回来了,有一种被人打了一顿的感觉,浑身酸痛。脑中的混乱也渐渐平息,平息过后是一阵通透,总觉得自己想通了很多原本想不明白的事,似历经了人生的沧桑。

    她缓缓睁开眼,印入眼前的是木屋的横梁。她慢慢转过头,发现自己竟睡在帝琉殇的身边。看着这张好看的脸,魔寒瑶心下一阵羞愧,却又忍不住伸手抚上了那张脸。

    “殇哥哥。”魔寒瑶轻唤道。可是出声之后却又心里一震,因为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陌生。

    魔寒瑶这才打量起自己,原本的小手已变成纤纤玉手,身上的衣裳很是不合身,半个手臂暴露在外,胸前的布料仿佛稍稍一动便会撑破,大半个腿露着也着实晃眼。

    “师父!”魔寒瑶喊道。她不敢动,就怕自己一动,原本就少的可怜的布料也要保不住了。

    “醒了?”月夕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他打量着魔寒瑶,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老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看着月夕一直盯着自己上上下下来回的瞧,魔寒瑶小脸一红,用眼神狠狠的回敬对方。“看够了没?看够了赶紧给我套衣裳!”

    “衣裳啊?没有。为师这样的正人君子又怎么会有女人的衣裳?”月夕一脸戏谑,目光还在不停的往魔寒瑶身上瞅。

    “你!”魔寒瑶觉得月夕一定是故意的,但这里能帮她的也只有这只该死的兔子,话语一转,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修灵的能有多厉害呢,怎么现在连一套衣裳都变不出,莫不是以前夸的海口都是哄骗我的吧。”

    “谁说老子不会变了!你等着!”这招对于月夕也确实好用,他在空中比划着,一丝丝灵气在他的指尖翩翩起舞。片刻后,一件白色流苏裙便出现在眼前。随后,手一挥,那件衣裳就已穿在了魔寒瑶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