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包裹里备有火镰(铁制,又名火刀)和火石,尽管此时它们已经被水浸湿。

    昙玄用干草将它们擦拭干净,再找了些干燥细软的干草垫在下面助燃,用火镰击打了几下火石后,点点火星就从上面冒了出来,呼一下点燃了下面的干草。

    干草点燃后,昙玄往里加入干柴,火声就由呼呼啦啦变成了哔哔啵啵,整个破旧灰暗的大厅被火焰照亮,这通红的火光成了冷肃雨夜里唯一的温暖。

    “沈施主,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吧!”昙玄将她拉到火堆旁,扫了眼她湿哒哒的衣服道。

    沈舒云全身都在发抖,闻言哆哆嗦嗦的蹲下身把外套脱了,昙玄接过她的外套使劲一拧,顿时滴滴答答淌下了一片水渍。

    拧好外套,他站起身把衣服抖开,然后拿了几根枯枝搭成一个简易晾衣杆,把沈舒云外套摊开放在一头,自己也脱了被淋湿的外套摊在另一头。

    滴水的外套脱下,身体变轻松了一些,可身上穿着的里衣和身下的裤子却还都是湿的。沈舒云挪挪屁股让身体靠火更近一些,不多时她身上的湿衣服就被灼热的火苗蒸出了一大片白色的水汽。

    水汽越来越多,湿衣服在逐渐变干,一切仿佛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沈舒云却不知为何脑袋越来越沉重,眼皮越来越困,困得连眼前的昙玄都快看不清了。

    “昙,昙玄。”

    沈舒云急忙叫了一句,伸手在空气中一阵乱抓,直到抓到了昙玄的手,她才平静了下来。

    “沈施主,你怎么了?”

    昙玄见她这模样不禁蹙了蹙眉,而后反抓着她的手腕把了会儿脉,不把不要紧,一把顿时昙玄的脸顷刻就沉了下来,“沈施主,你受寒了!”

    “受寒了?”

    “嗯。”

    昙玄拧着眉,抓了包裹过来在里面搜寻,他记得他们准备时带上了药的,不知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

    在包裹里仔细的翻了翻,昙玄找到了一盒药膏和一盒药丸,昙玄拿起那盒药丸嗅了嗅,随即打开从里面倒了两颗出来,扶着沈舒云就要给她喂药。

    “沈施主,来,把嘴张开。”昙玄温声哄着她道。

    沈舒云半眯着眼睛,意识迷迷糊糊的,盯着眼前的昙玄直勾勾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昙玄,你怎么长了三个脑袋啊!”

    昙玄知道她这是病迷糊了,也不跟她计较,继续柔声哄道:“沈施主,快张开嘴,贫僧喂你吃药。”

    沈舒云一直揪住他的袖子不放,闻言倒是知道乖乖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