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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大宋使臣,快快赐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刘筱臣和李昌佑大大方方地坐下,毕勒哥感慨道,“还是大宋仁爱啊!谁说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怪近邻比不了远亲!”

    李昌佑听到这里,暗自惭愧,西夏如此之近,西夏王不知唇亡齿寒,竟还落入耶律大石远交近攻的战略阴谋当中。毕勒哥说得可不就是西夏。

    毕勒哥接着说:“我西州素与大宋交好不假,但也曾与辽国有旧。岂料,那耶律大石小儿,国破之后一路西逃,并写信求我借道与他西去大食。我可怜他丧家之犬,同意了他的请求,还盛情款待与他。谁知他得势之后,反而倒打一耙,竟从我西州内部展开攻击,使我西州寸寸瓦解,以至我今日龟缩一角之困境。此仇此恨,我真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李昌佑说道:“大汗息怒,耶律大石此等出尔反尔唯利是图的小儿,他日大汗定可杀之而一雪前耻!”

    “但愿如此!”毕勒哥说,“不知阁下是?”

    刘筱臣解释说:“此乃西夏昔日夏州王,因受西夏皇帝及朝臣污蔑,弃暗投明,如今可是受我大宋皇帝器重!”

    李昌佑瞪了刘筱臣一眼,你这话说得太快了吧,我可什么都没答应,而且我还有回国翻身洗罪的一天呢。不过如今形势特别,就暂且不与你计较,姑且由着你瞎编。

    毕勒哥说:“原来是夏州王,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都是过去了。”李昌佑说。

    “虽然很感激大宋远道而来,但如果只是刘大人只身一人,加上一个夏州王,恐怕对解我燃眉之急不过杯水车薪,难道大宋只是精神上支持我?那我奉劝二位不如早点回去,免得误送了性命!”

    李昌佑神色稍讪,心道可不就是我们俩,还是逃命来的。

    刘筱臣却说:“大汗放心,我等不过是先来联络的先锋,我大宋数万兵马已随后整装出发。”

    李昌佑心说,让你大话连篇,到时候没有救兵来援看你如何。

    “那便好!”毕勒哥说,“二位一路辛苦了,今日先填饱了肚子早些歇息,明日我们再商量大计。”

    第二天天蒙蒙亮,刘筱臣和李昌佑便起床了。二人出门散步,遇见巡视回来的毕勒哥。毕勒哥问:“二位大人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

    刘筱臣和李昌佑互望一眼,李昌佑说:“半夜肚子便觉得寡得慌,便起了个早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我们这条件辛苦,让二位大人受苦了,今天我叫人杀只羊款待二位!”毕勒哥说。

    刘筱臣摆手道:“不必在意,李大人胡乱说的,我们也是经常饱一餐饥一餐的。大汗如今身处险境,还不忘带着这么多百姓,真是仁义!”

    毕勒哥叹气说:“我虽不是英名盖世,但也懂得百姓既是我的根基,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百姓都是我西州人,祖上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我有责任保护他们,哪怕我战至最后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