鄟至仁笑了笑说道:“大巫,你哪有什么罪。你正好是提醒了寡人。因为你说现在青年男女都是喜欢往那些大国跑,一跑都回来了。寡人是担心,外面的花花世界虽好,但是,祖上的基业更重要呀。”鄟至仁话里有话,语重心长。

    太子一听这话连忙起身磕头,“主公在上,臣子有话要讲。”

    鄟至仁此时总算给了他一个笑脸,“你讲。”

    “臣子以为,君父刚才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想我鄟国也是千年古国,齐国算什么,建国不过三百多年。只不过是运气好,趁着天子家里内乱之际,偷偷地发展起来。不过,既然齐国已经发展起来了,我们去看看也未尝不可。刚才君父说外面的世界太好,恐他们一去不返,臣子以为不见得都是如此。至少就臣子自己而言,是绝不会放弃祖宗基业,投奔他国的。”

    太子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嗯,寡人相信你不会抛弃寡人和你母后,”鄟至仁脸色平静,“不过,人是会变的,你出去后就难说了。”

    太子听了前半句还蛮高兴的,可是听了后半句,立刻变了颜色。他急急地争辩道:“臣……。”可是鄟至仁似乎并没有兴趣听他多说什么,他摆了摆手,示意太子不要再说了。太子无法,只得退了回去。

    鄟至仁笑眯眯地又望向了既望,似乎很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可是既望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低着头,在那里一言不发。鄟至仁难免有些小小的失望。

    眼看着就要冷场,大巫连忙欠身施礼,说道:“陛下,臣以为,陛下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去,我们是一定要派人去的。派年轻人去齐国上大学,可谓好处多多。至于人选方面,其实我觉得多派几个去,未尝不是个好主意。而且,我们可以今年不去明年去。让各世家公子都出去长长见识。要不,明天我们去陛下的路寝(朝堂)讨论一下?”大巫说风就是雨,这就来劲了。

    “哎——,”鄟至仁拖长了声调,摇了摇头,他笑道,“呵呵,大巫啊,你还真把咱们看成千年古国了。可惜呀,别人没有。你觉得咱们还不错,人家可能就觉得咱们只能算作一个邑。一个名额,都算是给了个面子。况且,去太多的人,费用也高。咱们国小,财力薄,支撑不起那么多的花花公子。”鄟至仁毕竟做了好多年的国君,很善于精打细算。

    “……”,大巫无语。

    “既望,说说看,你有什么想法。”鄟至仁眼神热烈,开始点将。

    “主公……”

    “哎,叫君父,都是自己人,随便点。”鄟至仁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

    “……”

    “……”

    “是,君父。臣子以为君父的确说的在理。齐国幅员辽阔,我们可以……”

    “不要再说那些重复的话了,寡人就问你,你愿意去吗?”鄟至仁有点不耐烦了,单刀直入。

    “……”,太子又堵了。

    “呃,他这个……,”既望支支吾吾,面红耳赤。他当然也想去,但是太子的姿态很明显。如果此时表态想去的话,很大的可能性,这次出国留学的人选就是自己了。但是,既望宅心仁厚,既没有夺太子之位的心,也不想和太子的关系搞得太僵。而且,说心里话,他的确没什么野心。大国、小国什么的,离他太远。如果能出去长长见识也好,不能的话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