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气氛如沙场点兵,消杀而冷冽。

    曼来为气势所摄,战战兢兢,不敢怠慢,也照花倩的模样,把自己的鲜血也喷洒在了回音壁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回音壁上。百步之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两蓬殷红的鲜血,如鲜花一样盛开在了凹凸不平的墙壁上。花倩因为不知道游戏规则,紧张得感觉心都要从心脏里跳出来。

    而曼来虽然知道自己不是主角,但是,它比花倩还要紧张。曼来很聪明,知道这种紧张时刻,经常就是配角领盒饭的时候。它很有自知之明。

    “变了!变了!”站立一旁的祭先忽然眼睛放光,呼吸也急促起来。它大声叫喊着,仿佛看到什么了不起的事,全然不顾,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事实。

    “吸溜溜”一声暴叫,曼来变回原形。它又是尥蹶子,又是引颈长鸣。曼来睥睨四野,仿佛大盗。它是在等着“教众”来膜拜。

    原来,花倩喷洒在墙上的鲜血竟然变灰、变暗,而回音壁本来就被河伯——就是那条大鱼,鼬惑它们口中所谓的守护者——用黑水给污染了,显得黑黝黝的,花倩的血变得灰暗后,就更加显示不出来了。

    但是,曼来的血很快就有了激烈反应,变化很快,几乎很短时间内就变成了银白色,看起来熠熠生辉,很是不凡。

    曼来初时不知所谓,但是,这家伙是个门子,门子的最大特长就是善于察言观色。它看到鼬惑那帮兽人的脸上,个个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而且,就连鼬惑和祭先都是呆立无言,它立刻通过颜色判断,自己一定是有某种了不起的血脉,不然,它不可能在墙上能显示出这么神奇的状况来。

    你看这帮兽人吓得!曼来心里得意,胆气渐壮,“说话”也大声起来。

    曼来又是嘶鸣,又是响鼻,在那里前扑后跳,仿佛这里已经容不下它了。

    因为它是原形,除了个别本家,没有人知道它在嘚瑟什么。

    与此同时,旁边的花倩则是心沉入了谷底。这里,只要她和三部的关联度最低。她见曼来这般嘚瑟,以为自己遇上了天大的麻烦。

    花倩牙一咬,准备拿起短椎裂和它们拼了。

    不过,鼬惑它们的反应却让人意想不到。

    祭先给旁边侍立的帮手,使了个眼色,忽然,“呼啦”一下,一群兽人冲了上来,把曼来四脚朝天地抬了起来。

    曼来的眼睛,一直瞄着场上的形势呢。果然,正如它猜测的那样,自己被大家“顶”了起来。

    “下面应该就是'膜拜'了吧!?”曼来心中得意。它一点都不挣扎,反而全身心地放松,眼皮耷拉下来,耳朵也蔫吧了,也不叫唤了,四个蹄子,成自然放松状态。看样子很惬意。

    曼来不叫唤,是因为它在想词呢!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教众”,它的心里毕竟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