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已经开演了,锣鼓震天,吵闹不休,但墨容澉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杜长风都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是他的女人?不是当妹子么,不是要离和么,不是要替她挑选好女婿么?

    他捂着胸口,喘着气,眼睁睁看着白千帆被墨容澉拉扯得踉跄而去,她惶然无助的样子象是定格在他脑子里,久久不能消去。

    回了府,墨容澉仍是一路拖着白千帆,将她推进揽月阁的院门,声音如雷:“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王妃被禁足,不准踏出院子一步,谁要敢让她出去,本王剥了他的皮!”

    白千帆被推进去,脚步踉跄了一下站定,她抿着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倔强的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院门外,墨容澉的怒火依旧狂烧着,透过镂空的花墙,死死盯着她。

    白千帆是有脾气的人,怒到了极至,怕也变得不怕了,无所畏惧直视他,乌沉沉的大眼睛里迸『射』出凛烈的光芒,直到眼泪实在忍不住要滴落下来,她才轻蔑的看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昂首挺胸的走进屋里去。

    一进去,她就忍不住了,倒在软塌上痛哭起来。

    墨容澉怎么能这样,就算她私会男人有错,也不至于禁她的足,还把杜长风打成那样,未婚夫妻见面的多了,虽不合规矩,长辈们睁只眼闭只眼只当作没看见,怎么到他这里就气成这样,这是什么哥子!残暴,恶霸,怪不得都说他是煞神,不讲理起来,当真是极其可怕的。

    墨容澉被她那一眼盯得怒火涛天,恨不得进去把她狠狠打一顿才解气,倒底是忍住了,转身往怀临阁走,一身的暴戾之气让奴才们远远看到自动避开了,到了二道门,小库子抖着身子上前请安,他看都没看,冷着脸走过去。

    郝平贯急急的迎出来,见他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直打突,小心翼翼的道:“王爷,陈将军来了,在前厅侯着您。”

    墨容澉仍是不理,大步走上长廊,油牛皮的靴子踩得木地板咚咚直响,惊得水里的鱼儿游开了去。

    他进了房间,郝平贯想跟进去,门却被飞快的关上,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碰折了。

    很快,屋里便传来砸东西的动静,噼里啪啦,清脆的,沉闷的,什么声音都有,象是珠帘都被他扯断了,珠子落了一地,嘈嘈切切,响了半天,再听,桌椅板凳,茶盅,木雕,瓷器……无一幸免。

    绮红绿荷,贾桐宁九都聚在门外,听得心惊胆颤。

    绿荷悄声问郝平贯,“大总管,爷这是怎么了?”

    郝平贯摇摇头,指了指远处,示意到那边说话,于是除了宁九,其他人都走到池塘边去。

    贾桐道:“我跟了王爷这么久,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别说你,我是打宫里跟着王爷出来的,也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哎,”郝平贯直叹气,“王爷平时挺沉得住气的,怎么一牵扯上王妃,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绮红很吃惊:“他们又怎么了?”

    “谁知道呢,王妃今儿个出了门,王爷去寻了回来,直接就禁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