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点小滑头落在墨容澉眼里,只觉得好笑,他不动声『色』,说,“我对你向来宽容,”见她脸上一松,又加了一句,“两样选其一,你自个挑吧。”

    白千帆的脸瞬间垮下来,墨容澉差点要憋不住笑出声来,怕她察觉,赶紧转过身子,听到她期期艾艾的道:“我皮薄,不经打,挑哪一样都……一顿打下来,估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了……”

    “下不来床好啊,”墨容澉背对着她负手立着,“看你还敢不敢跑了。”声音一顿,语气压下去,“堂堂楚王妃半夜出逃,传出去,本王的面子好看么?”

    “我没想逃,”白千帆嘟噜着,“我还回来呢。”

    “还回来做什么?”墨容澉故意说,“我喜怒无常,还禁你的足,呆在我府里象坐牢一样,不如外头自由。”

    白千帆腆着脸笑,“可是这里能吃饱穿暖,王爷待我很好啊。”

    墨容澉有些不满意,她把吃饱穿暖摆在他前面,这是不是说她愿意留下来只为了衣食无忧的日子,他对她的好只是其次?

    他声音微扬,“别扯开话题,说吧,挑哪样?”

    白千帆是想蒙混过关的,她虽然不是顶顶聪明,却也不傻,墨容澉要真生气,肯定连见都不愿意见她,这都跟她睡一个床上了,陪个笑脸耍个赖,这事不就过去了嘛。

    “王爷……”她又软软糯糯的叫他一声。

    说到底,墨容澉心里还是有根刺的,那根刺没拔掉,他不愿让她和稀泥过关,下了决心要摊牌,可真到了这时侯,他心里又有些没底,不知道她的反应如何。没挑明之前,他气归气,好歹给自己留了脸面,要万一挑明了,她说不喜欢他,一门心思只想着杜长风,他可怎么办?里子面子全折进去了!

    心一『乱』,人就有些燥,负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子,白千帆见他脸『色』阴沉下去,不免有些慌,以为他在考虑给她什么样的惩罚。干脆转过身朝里躺着,含糊的说,“王爷,我还困着,再睡一会。”就算要挨打,也要睡足了精神再去受。

    墨容澉扭头看了一眼,她背对着他,被子把脖子遮了个严实,只留下小小的脑袋『露』在外边,乌黑的头发海藻一样铺洒在枕头上。

    他有些心烦意燥,干脆挑了帘子出来,想一个人静一静。

    绿荷奉了茶,刚退出去,郝平贯隔着帘子在门口请示,“王爷,庶王妃来了。”

    墨容澉心头正烦,不想见,正要叫她走,转念一想,改变了主意,朗声道,“请庶王妃进来。”

    顾青蝶就在门口侯着,听到声音,郝平贯立刻挑了帘子请她进去。

    顾青蝶半低着头,莲步轻移,婀娜多姿,她盈盈福了福:“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墨容澉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你来可是有事?”

    “王妃一夜未归,妾身放心不下,夜不能寐,刚听说王妃回府了,所以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