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关了这么久,外头的事一点都不知道,你夫君挥师北上攻了临安城,自己做了皇帝,立了别人做皇后。你回去也是枉然,还是跟哥哥回家吧,咱们才是真正的亲人。”

    白千帆目瞪口呆:“你说什么?楚王做了皇帝?那太子呢?这是什么时侯的事?”

    蓝霁华愣了一下,她的侧重点在哪里?听到皇后不是她怎么不难过?

    “楚王初八登基,宣告天下,至于太子……”蓝霁华哼了一声,“他死有余辜!”

    白千帆被抓到山洞里不久,对幕后的主使大约有了猜测,只是不能完全肯定,也不希望真的是他,现在听蓝霁华这样说,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只要想通了某个点,便一通百通,什么都明白了,太子抓她不外乎是想让楚王挥师北上,替他夺天下,但他把楚王想得太简单了一点,楚王定是知道了他的阴谋,一怒之下杀了他,自己当了皇帝。

    她是了解墨容澉的,他有一颗世上最软的心肠,特别是对自己的亲人,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的姑息大皇子和太子,可人心的贪婪没有止境,终于『逼』得他起了杀意,亲手杀了兄长,对他来说,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

    她一把抓住蓝霁华的手:“求求你,送我回去,我要回到他身边去。”

    蓝霁华皱眉,“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他立了别人当皇后,你回去也没有位置了,何必看人脸『色』过活,跟哥哥回家去吧。”

    “不,我要回去,不管他是皇帝还是王爷,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子的爹,我必须回去。”白千帆苦苦哀求他,“你不是我哥哥吗?难道你忍心看我们一家三口分离么?”

    明明隔得这么近,视线里,蓝霁华的脸却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远去,白千帆从没这么恐惧过,她伸出手企图抓住他,“别走,你……给我下了……”

    话没说完,人往前一裁,倒在蓝霁华的怀里,他怀抱着她,细细端详了一会,轻轻放倒在软垫上,拉过毯子给她盖上,“妹妹,跟哥回家吧,回到家就好了。”他扭头看了墨容麟一眼,『摸』『摸』他的小脸,把他放进白千帆的毯子里。

    突然很莫名的打了个喷嚏,接着又打了一个。他把墨容麟的毯子掖好,『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是她念唠我了吗?”

    ——

    杜长风一大早就被史莺莺念唠得想,他很想怀疑史莺莺小时侯练过音波功,就见她殷红的小嘴不停的一开一合,源源不断的声音往他耳朵里传来。

    “你说蓝霁华搞什么鬼,这都多久了,还不回来,他不是跑路了吧,我这里可还记着他的账呢,在咱们驿站吃住这么久,说好拿劳力来抵,瞧瞧外头那些大柴,都堆成山了,还有那些水缸,也空了快十口了,再不回来,咱们吃饭都成问题了,当然了,别人也不是不能做,就是没有他效率高,他是练家子,有的是力气,脚程还快,劈柴挑水的活他做惯了,冷不丁换人,效率低了一半都不止,就这,伙计们还怨声载道呢。

    哎,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啊,还有你,一个大老爷们,成天除了练剑就是打坐,你想修仙啊?看看你这张脸,原先多白啊,现在呢,你往门边一站,人家以为你是块石头呢,脸上坑坑洼洼看着就寒碜,你再这样,我要休夫了啊……”

    杜长风接了一句茬:“那我得谢谢您。”

    “呸!想得美”史莺莺呸了他一口,看他那副死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为谁守孝也该守过了吧,她是你爹还是你娘,还真打算守孝三年啊?楚王爷都没您这份孝心,人家干的是大事,瞧瞧,打到临安城,自己当皇帝了,马上就后宫佳丽三千,乐不思蜀了,人都是往前看的,傻子才跟自己过不去。”

    杜长风说,“你干嘛非嫁个傻子啊。”

    史莺莺:“……哎,我这暴脾气,”她四处张望,想找衬手的东西,这人太可气了,她说那么多,他总是一句话就能戳中要害,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真不知道她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