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爷说什么时侯回来吗?”

    “王爷只说不回来吃晚饭,别的没交待。”

    皇甫珠儿看了看天『色』,喃喃道,“恐怕要下大雨了。”

    她慢慢往前走着,到了书房门口顿了顿,郝平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姑娘,王爷吩咐过了,姑娘不是外人,这间书房姑娘可以任意进出,王爷还说,若是姑娘觉得闷,进去挑几本书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皇甫珠儿笑了笑,正要抬脚进去,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这间屋子,王爷准王妃进去吗?”

    郝平贯呵着腰笑答:“咱们王妃是跳脱的『性』子,整个王府,只要她想,没有去不了的地。”

    郝平贯答得模棱两可,皇甫珠儿也懒得去深究其中的意思,说,“你不必跟着我,我到里边看会子书。”

    郝平贯应了一声,恭谨的退下去。

    ——

    许久未曾有过这样的瓢泼大雨了,豆大的雨点打在琉璃瓦和珠光油纸上,如万马奔腾,嘈杂不休。

    这一派嘈杂中,皇帝却清楚的听见了白如禀说的每一个字。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眼神越来越阴鹜,简直比得上外头幽暗的天『色』,垂放在两旁的手不觉握成了拳。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白如禀躬着身子,往前走了一步,“臣的夫人是那家首饰店的熟客,那日听掌柜的说起,还以为是说楚王妃,可大掌柜说除了楚王妃,还有位姑娘,听楚王唤她做珠儿。老臣听到这个事,倒也没多想,天底下叫珠儿的姑娘多了,只是皇上知道,三年前皇甫珠儿确实逃脱了,当时这件事并没有公开,至于楚王知不知道,很难断定。为以防万一,微臣不敢打草惊蛇,暗地里查探虚实,结果发现,这个珠儿就是当年逃脱的皇甫珠儿。”

    “身为亲王,竟然敢窝藏朝廷重犯,”皇帝怒喝:“他知法犯法,应当罪加一等。”

    “皇上息怒,”白如禀惶然的倾低了身子,“楚王不是泛泛人等,此事定要三思而后行。”

    皇帝眼皮一抬,“你有什么高见?”

    “楚王敢让外人见皇甫珠儿,似乎并不在乎被人知道这件事,皇上是知道楚王的,他仗着赫赫战功,常常目中无人,天下百姓都说只知楚王不知君,他敢这么嚣张,无外乎仗着手里的兵权,皇上要动楚王,必先缴了他的兵权,到时侯,他成了光杆儿,皇上要怎么处置他都行。”

    皇帝沉『吟』半响,“兵权在他手里,以何种名目收缴?他若是闻风而动,朕岂不是被动。”

    白如禀道:“微臣倒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说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弯下腰在皇帝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