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娘娘怀疑左台司的事是钱先生干的?”太子不由得嗤笑,“娘娘若是见过钱先生便不会这么想了,钱先生与世无争,生得也文弱,要说是他让左台司断手断腿,绝对不可能。”

    兰妃已经把白千帆的情况打听清楚了,当然不会因为太子几句话就偃旗息鼓,“钱先生是生得文弱,可他身边有个功夫高强的随从,他只需动动嘴,自然有人替他办事。”

    太子嘴边的笑意越发讥讽,“兰妃娘娘为何总抓着钱先生不放,与左台司有过节的人不计其数,难道要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问审?”

    “本宫倒想问一问,太子殿下为何总护着钱先生,为何不能让他出来见陛下与本宫?”

    “钱先生不在宫里,如何来见,娘娘这是强人所难。”

    “本宫知道钱先生就在这里,殿下敢不敢让人搜?”

    太子沉了脸,“娘娘当孤的东宫是什么地方?”

    眼见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皇帝只好开口,“都少说两句。”

    他一说话,兰妃和太子便不吭声了。

    皇帝叹了口气,“这事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左台司的事,朕会让都司衙门抓紧查。”

    兰妃见皇帝明显袒护太子,知道再闹下去也没用,气呼呼的扭着身子走了。

    皇帝看着她的背影只是苦笑,对太子道“你要体谅些,左台司毕竟是兰妃的兄长,兄妹情深,她想快点把凶手抓到,未免激进了点。”顿了一下,笑道,“说起来也怪朕,是给朕宠坏了。”

    “儿臣明白,”太子躬了躬身子,“儿臣并未往心里去。”

    皇帝负着手慢慢往门口走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对太子道“左台司那个人飞扬跋扈惯了,得罪了不少人,若说有人寻仇,倒也不足为奇,只是,”他在门口停下来,望着外头一棵掉光了叶子的大树,“这回的事确实有些蹊跷,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这人胆子不小,依朕看,不像寻仇这么简单,你暗中查一查。”

    “是,”太子点点头,“儿臣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有人不知道左台司与兰妃娘娘的关系,知道还敢这么做,绝不是寻仇这么简单,儿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长叹一声,“眼看到年关了,可是不太平啊,十四遇刺,神树自燃,双头羊出现,左台司断手断腿,一件接一件,朕心里不安,总觉得会出事。”

    “父皇不必忧虑,不过是刚好凑在一起罢了,等儿臣把一干人犯捉拿归案,还父皇一个清静。”

    “嗯,朕知道你素来能干,辛苦你了。”

    太子赶紧躬下腰,“为父皇分忧,是儿臣份内事,儿臣不辛苦。”

    把皇帝送走,太子赶到密室,白千帆坐在桌前悠闲喝着茶,宁十三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她身后,他哈哈笑着拱手,“委屈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