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澉哪里肯要,推辞着,“六殿下千万别这么说,平日里想到殿下那里拜会都找不到门路,今日能送匹马给殿下,是鄙人的荣幸。”

    昆清珞见他不肯收钱,更加过意不去,刚好到中午,便要请他吃饭。墨容澉本来就抱着结交之意,也没过多推辞,便和他一同去了。

    昆清珞请客喜欢去东来顺,一来显得尊贵,二来这里有他的雅间。

    雅间里清谧幽雅,紫檀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香气,伙计端上来一只烤全羊,小小的一只搁在盘子里,全身泛着油光,亮晶晶的。伙计拿了刀开始剔肉片,半透明的肉片剔在晶亮的盘子里,薄如蝉翼,微微带卷,跟花似的。

    昆清珞看着伙计的动作,突然有些出神,他想起就不久前,请白千帆在这里吃饭,两人相谈甚欢,结果一场抓羊大赛,太子就把他的人抢走了,想到这里,他心头拱起了火,脸色有些不豫。

    等伙计忙活完退出去,他端起酒,一口倒灌下去,想把那火压住,谁知道却是火上加油,反而烧得更旺了。

    墨容澉观察着他的脸色,不动声色,问道“殿下可以遇到了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但凡黄某能帮上忙的,一定不遗余力。”

    昆清珞没说话,又是一杯酒灌下去,半响方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他不说,墨容澉就自己提,“是因为太子殿下?”

    昆清珞眼睛眯了一下,遂又缓下来,苦笑,“我与太子的过节,贝伦尔城里大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墨容澉亲自替昆清珞把酒满上,笑道“您与太子殿下的过节黄某不清楚,,不过百姓们都说六殿下为人豪爽,对朋友仗义,还有副热心肠,大伙都很钦佩您。”

    这话让昆清珞心里舒服了些,“本殿下的为人怎么样,百姓们都知道,太子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本殿下会讨回公道。”

    墨容澉往面皮里塞羊肉和配菜,笑着问,“看来太子确实得罪殿下了。”

    昆清珞哼了一声,“远的不说,就说近日,我刚结识了一位从东越来的朋友,领着他去看抓羊大赛,被太子看到了,二话不说就把我那朋友挟持到他那里去了,你说还有没有王法了?”

    宁十九听到一个皇子在自己的国度抱怨王法,忍不住想笑,被宁十一冷眼一扫,把笑憋住了。

    墨容澉心里一动,知道他说的那位朋友就是白千帆。

    他慢条斯理嚼着羊肉,咽下去才说,“看来殿下那位朋友有过人之处,连太子都想结识。”

    “那是,”昆清珞说,“我那朋友周游列国,见多识广,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趣得很,跟他说话挺有意思的。”

    墨容澉点点头,嘴角浮起笑意,“是挺意思的。”

    昆清珞愣了一下,“黄老板认识我那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