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些担心,“东家,这么下去,对咱们可不妙啊,昨儿个甩的都是陈年的货,今日再甩,就是新货了,真要血本无归了。”

    “怕什么?”谢靖宇不以为然,“史莺莺能有多少货,她停咱们就停,一定要压着她,不让她抬头,不然,说我谢靖宇输在一个女人手里,传出去我还能在临安城混么?”

    掌柜的虽然知道东家有点意气用事,但也只能照做。

    锦绣绸庄五成的格钱,锦昌绸庄低到三成,百姓们自然都跑到锦昌绸庄去了,锦绣绸庄一下又冷清下来。

    史莺莺叉着腰,长吁了一口的,“我得多谢谢靖宇,要不是他又降低了价钱,昨儿个刚从他那里买回来的布料子,得拱手相让了。”

    袁天林笑着说,“都说谢靖宇做生意很厉害,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做生意是斗气的么,昨儿个他们出的料子,大部分都堆在咱们库房里,今日低到三成,又能进一大批货了,我去库房看了,今日他们出的是今年的新货,我正愁过段时间秋雨绵绵,路上不好走,谢靖宇这是帮了咱们的大忙,不用从南边运,货都充足了。”

    史莺莺哈哈大笑,“他自以为财大气粗,不拿咱们当回事,那就让他甩个够,他越甩得多,对咱们越有利,等哪天他不甩了,咱们再慢慢甩。”

    金钏儿在一旁捂嘴笑,“谢老板要是知道咱们甩的是他的货,一定气得吐血。”

    一连三天,锦昌绸庄都在大甩卖,每日门庭如市,车水马龙,一派繁忙景象,掌柜和伙计们笑脸相迎,笑脸相送,心里却是苦哇哇,客人们欢天喜地的来,欢天喜地的走,只有他们知道,卖得越多,亏得越多,老板什么都不顾,完全象是在跟锦绣绸庄斗气。

    锦昌绸庄三日繁忙,换来锦绣绸庄三日冷清,对谢靖宇来说,已经够了,他以为史莺莺应该要有所认识了。

    第四日,掌柜的来问史莺莺,“东家,今日咱们还要甩货么?”

    “算了,反正咱们也甩不过谢靖宇,再说恶『性』竞争的结果只有两败俱败,他虽然自损一千,但咱们总是被他压着也不是事,货屯足了,还是正正当当做生意吧。”

    史莺莺是个未雨绸缪的人,虽然眼下货品充足,可秋雨一下,商队就要被困在途中,货上不来,店里就要断货,甩货不是明智之举。

    她如今有三家店,很好做联营,在锦绣绸庄买一定金额的布料子,可以到如意楼半价吃碗西北的油泼面,在如意楼消费一定的金额,又可以到金汀阁半价吃一道菜。三家店有一种通用的竹牌,刻着数字,积累到一定消费,可以得一个竹牌,凭竹牌到另外两家店去消费。

    如此一来,一环扣一环,倒让百姓们觉得新奇,就象是在做游戏,特别锦绣绸庄和如意要相邻,很多客人得了竹牌,出了门就上如意楼吃面去了,实在是划算。

    虽然开张黄了几天,慢慢的,锦绣绸庄的生意也被史莺莺做起来了,只是名头远不如锦昌绸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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