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斗法,爆竹噼里啪啦响。

    三个小孩子把爆竹放在稍远的冰面上,轮流去点。

    江瑛点完,踩着小老虎靴哒哒地跑回来,扭头看着爆竹嘭得被炸成几瓣竹片。

    江宛白也去了,火星顺着引线往竹筒里钻,然后冲开竹筒的束缚炸开了花。

    轮到李夕颜,她紧张的心砰砰跳,手里捏着一根燃香,小跑到爆竹前,俯身点了几次才把引线点着,转身往江宛白身边跑,身上裹着的裘衣被风吹得鼓起来。

    冰面在三个孩子来回玩耍间被踩的有些湿滑,她的绣花鞋一脚踩在裘衣尾巴上,裘衣尾巴沾了水迅速带着她往后拽,她噗通一下脸着地,下颌磕在结实的冰面上。

    来不及起身,竹筒就猛地爆开,嘭得一声,竹片砸在李夕颜身上,周遭的声音从她耳中远去,耳朵里好像被盖了好多张宣纸,堵得难受。

    江宛白嘴巴一启一合,着急得在说些什么。

    李夕颜只能隐约听得“嗡嗡,嗡嗡”的声响,却是听不清晰她具体讲了什么了。

    她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耳朵好似炸坏了。”

    江宛白立马慌了神,跑去向江宸求助。

    江宸正在兴头上,没分心去管三个孩子。

    被江宛白扯住袖口,他回头一看,一身黑色裘衣的李夕颜躺在冰面上,白嫩的小脸上下颌突兀的肿起,泪珠跟断了线似的一颗颗往下落,手里攥着的燃香慢慢烧尽,滚热的香灰砸在她手背上,猩红的火光几乎要钻进她脂腹之间。

    江宸哪里还顾得上点爆竹,说了句“我操”,一路跑过来,把她手中的燃香扣出来,扔掉,俯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薄薄的耳廓处捏好,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爷一刻钟不看着你都不行。”

    李夕颜只是哭,不理他,眼泪也不收小。

    “……”

    江宸软下声问她,“怎么哭了,是不是摔疼了?”

    江宛白在一旁焦急地替她回答,“夕颜的耳朵给爆竹炸了一下,然后就听不到了。”

    江宸倏然伸手穿过胳肢窝,将她整个人都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