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萦之站在廊下,借着夜风,完完整整听到了花厅里两人的对话。

    ‘你们楼家镇守淮南郡多年,向来忠心事主’。楼思危得了太子爷的守护承诺了。

    对于大侄子家是件大好事。

    但自己的那份守护承诺呢。他怎么就不肯给自己呢。

    司云靖关了院门,回来时看到廊下站着刚刚沐浴好的池家小世子,换了身银朱色的曲领大袖袍子,脚下趿着木屐,湿漉漉的乌发只简单地用根木簪束起,映衬得肌肤雪白。人不知在想什么,愣愣地望着他发呆,看他走近也没反应。

    司云靖走过去廊下,牵起她的手往花厅里走,“沐浴完了?心情好些了?”

    池萦之回过神来,“嗯,好多了。臣方才失礼了,殿下见谅。”

    “你失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罢了,不和你计较。冷静下来了?过来说话。”

    “是。”司云靖自然是坐在上首主位的,池萦之自觉地往下首位的座椅处走,准备宾主落座,开始对话。

    人还没走出两步呢,直接被捞过去抱在了腿上。

    “就这么谈。”

    阿重端着茶盘进来,正打算更换热茶,一眼瞥见了花厅里的场面,脚步吃惊地停在了门外。

    哎呀,看这架势,在宫里是成事了呀!

    池萦之眼角余光瞄见过门外闪过的裙摆,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阿重放下了心,无声无息往后两步,端着茶盘退了。

    花厅里,司云靖放缓了声调,开口说,“今日你以身托付,我是很欢喜的。”

    池萦之靠在他怀里,隔着层层衣衫听着他的心跳。

    沉稳的心跳,渐渐地有点加快。

    “嗯……”她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只有两个人的安静的花厅里,彼此的气息亲近,身体紧挨在一起,人体的热度隔着衣料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