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亲士族人心惶惶,百官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丢官的就是自己,所以之前有心为难的众臣都开始提着脑袋做事。

    可是众臣之间却是心中也有了一个疑影儿,秦国公那句话少主没有一分表示,为君之道显然在这个少主的心中也并不明白。

    纳兰筠看着几日以来渐渐入手批奏章的纳兰邪羽,眼底终于得了一丝欣慰。

    从前的纳兰邪羽七岁就成了灵族的少主,自小就在这些权谋争斗中游走。

    可是现在的她只是日日听他讲帝王之术并未有任何参政的经历,入手难免艰难许多。

    “爹爹有心让我历练,所以这几天都没有插手,这会儿可是后悔让我上朝了?”纳兰邪羽捏捏酸痛的肩膀,看着纳兰筠皱眉看奏章的样子不由笑颜展开。

    “以你的的性子那天应该会趁热打铁,可是你并没有。你的心中也是充满疑惑了吧!”纳兰筠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看着奏章道。

    “我也不知道。”纳兰邪羽垂下眼帘,掩饰住心里的迷茫。

    她回岛之前心里只是想着协助他好好打理盛岛然后安心待嫁就好,可是回来才发现这件事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很清楚盛岛虽然依旧有强大的底蕴,可是这里的每一步都与史书中记载的制度别无二致,她看到的是强大背后的灰暗。

    九华的七国没有那些所谓的复仇情怀,而且多年的争斗让他们一步步向前。宗亲虽然强大但是新崛起的朝堂新贵也能有半壁河山,他们在变。

    可是,盛岛不同。安逸的环境,至强种族的称号让他们习惯了骄傲与固守。

    她很清楚那天上朝看似是她赢了,可是那是秦国公的退步才让她有了可走的余地。

    那句为君之道更是让她心底顿时生起波澜。

    现在的灵族根本无法对抗神魔两族,可是他们却必须要将那些在神魔大陆为奴为婢的灵族人救出来,她此时嫁入齐云怕就是放弃了那些人。

    她已经处在箭在弦上的地步退无可退。可是,于私她要的只是与独孤朔一起。于公,这些人,这个灵族她不能不管。

    那是她的责任,是纳兰一族的责任。阮君他们已经为此等了千年,她有这个责任。

    “你给他们留有余地,其实也是给你自己留有余地,是吗?”纳兰筠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在秦国公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开口说半句话。

    “其实,我的心中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我从成为少主开始就为你筹谋,我尽量阻止你和独孤朔。我想着你应该回到那个位子上,这是纳兰一族欠灵族子民的。可是,我更知道你的心里要的还是之前的日子。”纳兰筠叹了口气,将那些从未说出来的话说出口。

    纳兰邪羽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心中苦乐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