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懿轩闻言,嘴角依旧还带着温尔儒雅的微笑,仿佛段君墨与他不过在拉家常一般。

    良久,段君墨才继续说道:“我与你乃是兄弟,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使得你我二人反目为仇。孰轻孰重,希望你分得清。”

    “七哥说得对,可貌似是误会了什么?”段懿轩转向他,眉目淡雅,“七哥可以不信九弟,却也不信七皇妃?”

    他亦对上段懿轩的眼,“她外表性柔,实则内刚,看似心怀宽广,却又只装得下一人,而你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则是她致命的危险。”

    相处了这么久,他又岂会不知她的性格,若不是时局所困,他才对庄南烟处处维护,而这恰恰导致他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看来七哥很了解七皇妃。”段懿轩淡淡一笑。

    段君墨亦笑了笑,却满目怅然。

    这桩婚约本就是皇上安排的,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拒绝的权利,她亦无法脱身,可是他知道她在等,等一个能够完全离开这里的机会。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想要的,他给不起,他要的,她却不屑拥有。

    他望着夜空,凤眸悠远而复杂,“待时机成熟以后,我便会放她离开王府。”

    段懿轩双眸微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却面容平静,仿佛看透了世间许多,眸光湛黑,“你若想利用她,就要做好反被利用的准备,你若想真心和她在一起,那么她不适合你,我与她的今天,也许就是你与她的明天,或许更甚。”

    段懿轩眉头微蹙。

    却见段君墨薄唇轻启,缓缓说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而她是向往自由的鸟,我们只会给她编制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却给不了她一片蓝天。”

    他们流着相同的血液,生在相同的帝王家,见过了太多的血雨腥风,他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段懿轩淡淡地凝视着他,温润柔和的凤眼中,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与此同时。

    凤灵夜一走出席府,就迫不及待地将段君墨的外套递给了宫姬月,“回府以后就将衣服送回锦泷轩。”

    由于二人身后还跟着绿荷和桃夭,宫姬月也没有多说什么,于是伸手接了过来。随后四人一起进了马车。

    这时,绿荷满目艳羡地看着这件外套,那可是王爷的衣服,平日里,若不是他身边的贴身婢女,谁有资格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