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孙树新答道。

    自从那日过后,她渐渐也恢复过来,当时那一刻的震撼渐渐褪去之后,也不觉得那么怕了。

    虽然她这么说,孙树新仍是担心得紧,觉得她这是为了顾及他的心情,宽他的心,才说不怕的,临进孙家大门时,他还向自己儿子嘱咐,让他多照顾着媳妇儿,别让她一个人落了单。

    孙泽宇把林娇娇的手牵得牢牢的,哪里会让她落单,他爹这担心可谓是多余了。

    进了孙家,孙家多数人都是身着素服,这老的虽不用为小的披麻戴孝,可到底是办丧事,都是挑的素净的衣裳,一眼看过去,只有黑、灰、白三色。

    周氏双眼红肿,显然是哭了又哭,才把眼睛哭成这样。

    见他们来了,她从跪着的蒲团上起来,过来招呼他们。

    孙树新和吴氏都上前慰问几句,送上帛金,上前烧了些纸钱。

    孙泽宇和林娇娇一块儿,等他爹娘挪到一旁坐下休息时,他们一同上前,对着孙泽开的灵位鞠了一躬,同样烧了些纸钱,纸钱就是那淡黄色的纸,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款式,几张几张放入铁盆里,很快就燃起来,最后化为灰烬。

    周氏这时不再对吴氏那般生分,大概是丧子之痛无处诉说,眼前这妯娌相对性子较柔,也能愿意听她说几句,周氏坐在吴氏一旁,拉着她的手,说起自己心中的悲痛,这眼泪顿时又开始往外冒。

    孙泽花依旧是跪在一旁,有人来了也不作反应,机械化的往铁盆里投着纸钱,维持着铁盆里的火不熄灭。

    林娇娇不时看他一眼,他这脸上还有些伤痕,似乎是那日在林子里被他们制服时,在地上蹭伤的。

    孙家大房的连着两个儿子都出了事,一个差点儿坏了名声,一个直接丢了性命,虽然连孙家人都觉得孙泽开是自杀,连官府都不报,直接就将他下葬,林娇娇仍是觉得这事不是那么简单。

    孙泽开她虽然不熟,也是见过几面的,他性子懒散,不怎么愿意用功读书,对于家里之事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和他那二叔极为相像,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等到了中年,可能就成了孙树山的翻版。

    照理说他那样的人,安于享乐,心态好得不得了,怎么会想不开跑去上吊自杀?

    孙家人也不是那穷苦人家,就算花些银子,去官府多疏通疏通,让他们卖命的查明真凶又有何难的,偏偏他们把这事低调处理,任谁都会猜想这事是不是与他们孙家人有关系,为了保全自身,才会就此作罢。

    若是家里出了个杀人犯,这整个家族的名声都坏了,别人再提起孙家,不会说孙家有多少的财富,有怎样的权势,他们只会说,孙家出了个杀人犯,把自家人给杀了,可真狠啊!

    林娇娇心里明白,若事情真是如此,就连孙泽宇都可能会受到牵连,他们是从孙家分出来的,可到底还是孙家人,在同一个村子里怕同样要被人指指点点。

    她在心底叹息一声,这事,还真是有些左右为难。

    “娇娇,你有没有发觉我大堂兄不太对劲儿,这么长时间,我看他眼睛都没眨一下,整个人像是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