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小心翼翼地一张张翻阅开来,他并没有一字不漏地细读,那样太慢,有的词他也不认识。他只看入学年份、名字、亲属关系,而且是六七年之内的,因为卡戴尔之家最多允许学生待五年。

    “希尔……不对,”

    “弗里克……亲人不对,”

    “卡尔兹……家庭住址不对,”

    二百多张登记表,一刻钟就浏览完毕,有几堆还夹杂着空表格,也许是卡戴尔用来安慰自己的,然后他又检查了第二遍、第三遍。

    三遍过后,罗伊长叹了口气,脸色复杂地将登记表叠整齐,重新锁进了柜子里。

    罗伊没能找到一丝一毫关于费雯那位兄弟的信息。这个结论让他感觉调查已经完成了大半,结果的走向不出所料,又让他心头难受。

    费雯精确实有某种心理疾病?

    这十来叠记录里,还有一些让罗伊觉得非常眼熟的,那是至今还留在学校的孩子们。

    其中有两张让他印象深刻,分别记录着在费雯日记里出现过的一个男孩子——与“他”打过一架的米芬。

    以及眼睛下面有道疤痕的男孩,那个卡戴尔画过像的优秀毕业生赫尔海姆。

    罗伊看了眼挂钟,还有1小时到12点,待会儿午餐过后,他准备去问一问米芬,最后再补充一点证据。

    离开房间前罗伊犹豫了一下,出于好奇,他又用铜钥匙打开了别的抽屉。

    “嗯,书、鹅毛笔、墨水……”

    “化妆品?看不出一脸古板严肃的卡戴尔老师也是个爱美的女性,”

    “嗯,这是?”很意外,罗伊在第三个最角落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布告……

    “艾德思博格伟大的革命领袖弗农·瑞恩,为了人民的利益奔波,却被残忍的塔维克男爵抓捕囚禁了三个月。前去抗议游行的正义之士被男爵暴力镇压!但革命绝不妥协,新的队伍正在集结……”

    一道亮光驱散了脑海中的迷雾。

    罗伊终于想起了那位优秀毕业生,赫尔海姆的身份。这个眼下带疤的男孩,不就是曾经离开矮人府邸时,撞上的那个分发革命布告的斗篷人,革命军的一份子吗?

    卡戴尔抽屉里明明藏着这么一张布告,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把优秀毕业生派到外地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