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茶的第二天熹玉便着手收拾行李准备搬离段府。

    原本她是打算当天就搬走的,后来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便耐着性子在段府呆了一天。

    熹玉怕被人发现段临歌的事儿,也没想着在段府转悠转悠认认路。昨日她实在没睡好,吃过午饭后就回房补觉。

    反正她也没打算常回段府。无论是以段承儿媳的身份还是女儿的身份。

    醒来的时候,段临歌并没有在房内。熹玉坐起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掉。

    “奇怪,明明之前醒来的时候还在。”

    即便是补觉,她中途也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就看见段临歌坐在离床不远处的塌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看天色,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左右。

    熹玉端着茶杯来到段临歌之前坐的塌上,拿起他放在塌上的书,随意翻翻。

    “所谓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如见美人,岂不欢喜?”

    她念着书上的句子,咬字清楚,字正腔圆。

    “美人……”

    段临歌就是美人的代名词。

    怪不得她每次看见他就觉得欢喜。

    熹玉愣了神。

    段临歌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熹玉只穿着中衣,坐在塌上盯着那本书发呆的样子。

    北齐国九月中旬才允许开地暖,他怕她着凉,又怕惊动了她,施了个法升高了房里的温度。

    熹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抬头便见段临歌坐在桌前盯着她,手里拿着好些黄色的符纸。

    她起身向他走去,段临歌将那符纸递给她。她接过去,眼睛一亮。

    全都是没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