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萧平儿又连着催了两次,但都被他敷衍过去。 他虽仍旧笑着在同萧沥沥说话,但其实早已没了同人玩笑的心情。 终于,当感觉再也拖延不得,他才端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甚至都顾不上擦一下被濡湿的嘴角,便就直接起身。 十分毅然地冲萧沥沥说道:“三丫头,二哥……过一段时间……再来看你!” 说完便转身要走,却不是去见萧炎枭。 听出他话里的决然,萧沥沥一时着了急,也不管是否会落人话柄遭人非议,直接从木椅上伸手就抱住了萧远,不让他走。 再不然,如果非要离开,便让她也跟着一起。 否则,死也不放手。 听萧沥沥说想跟着自己一起离开,萧远的神色才稍微有所缓和。 他轻而易举就解开了束缚住自己腰部的纤细双手。 蹲下身,微微仰头望着萧沥沥满面愁容的小脸,伸手边为她拂泪,边劝诫她,莫要意气用事。 她一个柔弱女子,哪里能经得住外界的暴风骤雨。 况且,即便不出去,她也可以通过书本来了解天下之事,犯不着跟着出去蹚那道浑水…… “那二哥你……又为何非走不可?不若留下来,同我一起读万卷书可好?” 对于萧沥沥发自肺腑的想让萧远不要走,留下来同她一道研究学问这事,萧远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无奈之下,只得将自己的一些顾虑说与萧沥沥听了。 “三丫头!你……你可知道,父亲唤我所为何事?” 萧沥沥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自是不知,那你可知,我已年岁几何?” “二十有三……” 萧沥沥想也不想便做了答复。 但话音一落,她自己便就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 她神色凝重,试探性地问萧远道:“爹爹可是……要为二哥谋亲?” 可谓一语中的。 萧远感念她心思细腻,一点即通,却又愁她始终明白不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时有惆怅。 但此刻,他只伸手拍了拍萧沥沥的肩膀,不愿多言。 又因不便再留,遂起身要走,奈何还未踏出房门,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靠近了萧沥沥的房间。 萧远心道不妙,定是萧炎枭知他拖延,必定有诈,于是亲自过来逮他了。 房门既已不通,只好翻窗出去。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个起跳腾空,便跨上了窗边的木桌,再一前扑落地便逃了出去。.xs 他身手不凡,动作潇洒利落,萧沥沥想阻止他,却几乎连他的衣摆都没碰到。 出了房间之后,萧远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正一脸不舍地把他望着的萧沥沥。 他其实有许多事情想跟她讲明白,但每每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于是故作轻松地冲萧沥沥咧嘴笑了一笑,便就地腾空而起,消失在了雨后微温的琉璃瓦院内。 直到看不见他,萧沥沥才终于意识到什么地哽咽着声音唤了一句“二哥……”,然后簌簌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