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回来时,已是傍晚,暮色沉重,商陆的面色和暮色一般沉重。

    刘雅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外,远远的见了两人,便跑上前去,帮着搀扶着商母。

    商母看起来有些紧张,刘雅打趣一般的与她讲了几个笑话,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刘雅觉得两人都有些奇怪,便拉着商陆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商陆面色又沉重了一些,微微低沉了眉头,眸子也跟着暗了一暗。

    “刘雅,你冤枉过人吗?”

    刘雅想了一想,微微将头点了一点,叹气道:“我曾经冤枉我的母亲冤枉了五年。”

    那是她刚毕业工作的时候,母亲每月都会向她要她工资的二分之一,要知道,她那时候工资并不多,一半的工作除去房租便业不剩下什么了,她有时甚至解决不了自己的温饱问题。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就是一个财迷,自己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的挣钱机器。

    后来,母亲病重,她以为自己活不长了,便将一个存折交到了刘雅手中,说是为她准备的嫁妆,还说女孩子没有嫁妆将来会被人看不起。

    她看了那个存折,里面足足有五十万,这五十万里大概只有十万是母亲找她要来的,而其余四十万则是母亲一辈子的积蓄。

    她那时才知道,母亲并不是不爱她,而是在以一种自己不知道的方式爱着她。

    商陆盯着刘雅看,微张了张嘴,道:“后来呢?”

    刘雅扯了扯嘴角,面上浮现出一抹灿烂的笑来,“后来我拿那钱为她交了手术费,手术很成功,她现在恢复的也很好。”

    “后来她醒了,还把我给骂了一顿呢,说我不该将那笔钱花在她身上了!”

    刘雅说着,眉眼间满是笑意。

    商陆微微晃了晃有些麻木的腿,眉头紧紧拧着,他沉默了许久,方道,“刘雅,麻烦你照顾一下我母亲,我有一件事……需要去完成。”

    刘雅看着商陆迅速消失在视野之中的身影,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

    商陆要去办的,大概是与徐京墨有关的事吧。

    他虽未说,刘雅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因为商陆每每听到徐京墨的名字时,眸中便会闪出暗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