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长不久打回来电话,说找到来丑了,在市里的医院,昨天晚上来市里,路上车子翻进了沟里,一条腿折了。

    “妈的,一条腿折了就不接电话?是不是没有命了?”王镇长恼怒了。

    “不是,王镇长,昨天晚上已经醒过来了,今天上午叫不醒,一直在睡觉。问了医生,医生说可能是昨天晚上镇静药用多了,老来身体的抵抗力差,估计过一会儿就会醒来。”派出所长说。

    “让他睡吧,睡死才好。”王镇长啪的挂了电话,又点上烟,这个老家伙,明明就要选举了,还到处乱跑。东街怎么办?前些天一直有人告来丑,为了大局的稳定,镇里一直没有下狠心查他,东街是关键时候,红沟新城在这里建设,村委会不能乱,来丑尽管有毛病,但是要找出来一个能够取代他的人一时真不好找,

    他和镇书记商量过,也踩过丁毛的点,但是两个人一致的意见是丁毛不堪大任,来丑的信访件可能就是丁毛炮制的,再说,东街拆迁,就姓丁的人家行动慢,这样的人要是上台,如果不如意,会和镇政府对着干,他敢告来丑,以后就敢告书记镇长。

    来丑要是缺席选举会场,会当选吗?可能性不大,就是他在场成能不能当选就是未知数,丁姓人家一直告他,这时候一定拉拢人极力反对他。

    那么东街就没有了合适的村主任人选,以后东街大大小小的事情谁来管?总不能让镇里派干部兼任吧?兼任也可以,等于是东街的选举失败,县里主要领导会对红沟书记镇长的驾驭能力有看法的,等于是自毁前程。

    王镇长到了镇书记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书记也是没有好办法。点上烟,说道:“要不,把选举的事情往后拖一拖,看看走势再说,要是来丑能够回来主持着,或许能够好些。”

    “可是公告前几天已经下发了,定的就是今天的选举日。”王镇长说。

    “今天不是才过去几个小时吗?凌晨之前都是今天。”书记说。

    这时候,在东街的镇干部打来电话,说,东街的群众情绪已经开始激动,有的群众今天早上七点就来到会场,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在会场里呆了四个小时,再不进行选举,他们就要往上面反映,要告镇里领导操纵选举,搞猫腻。

    电话在免提上,书记镇长都听到了。

    “看来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这样会拖出问题的,要是下午进行,会有人喝了酒扰乱会场,来丑出车祸,丁毛出了花边新闻,这都是暗地里的事情,要是揭开这层窗户纸,东街群众会不会再到县里集体上访,那样我们的选举问题你就包不住了。”王镇长忧心忡忡的说。

    “东街选出来的村委委员还有谁?”书记问。

    “除了来丑、丁毛,还有一个丁岚。”

    “丁岚?以前咋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丁岚这个人你不知道,但是她妈你一定知道,就是那个老上访户马妞。”王镇长说。

    “马妞?马妞家的闺女会选进村委会?不会是和她妈一样是一个难缠的主吧?东街是怎么了,就不会选出来一个正儿八经的人?”

    “这个丁岚以前在市里开一家婚姻介绍所,据说是挂羊头卖狗肉,挣不干净的钱。不过,马妞和刘奎结婚的时候摆了酒席,我去了,见过这个女人,人挺泼辣干脆,就是不知道以后在村委会是不是正能量。”

    书记吸着烟,不说话,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他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