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也是颤颤巍巍的指着廖番,“现在整个城,死的死,逃的逃,别以为我不知道,周围山头遍布你的眼线,就算是我们逃,又能逃到哪区?还不是都被你杀死了?”

    “老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廖番冷笑一声,对老人的指责充耳不闻,只是转过头对着张无悔咧嘴一笑:“你们能请到这么个大修士,我倒是没想到,还搬出我那老爹的名号,啧啧啧,这位大概能算是前辈?你知不知道我这有个规矩,别提我那老爹,谁提,和我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我确实是受人之托,你虽然杀人作恶无数,但是若是愿意回头,未必不能过几年清净日子,虽然我估计要真是我师祖来,你肯定活不了,但是我倒是觉得你前半生苦受够了,现在发泄也差不多了,安心找个地方隐居,过几年清淡日子,迎来终老,难道不好吗?”

    “不好。”廖番几乎连犹豫都没有,“我那老爹一生与人为善,信佛信道,连处理野味之前,都要告罪一声,你们这些人扪心自问,哪个没被我老爹帮过?!!那他又求过你们什么?!!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你们都该死!”

    “老大,跟他费什么话,我们几十号人,还磨不死他一个?!!”其中一个汉子阴沉的盯着张无悔:“这位不知道是哪来的搅屎棍,我们这些人都是混蛋,没想过善终,别从这教我们怎么做人了,早干嘛去了?!”

    “对,我还就告诉你,明摆着我们今天得折在这了,但是哥们话就撂在这了,你要是不杀了我们这几十号兄弟,这个城,无论老少,全都得死!”另一个看起来颇为文静的男子咧着嘴笑着说道。

    “你们知道我?”张无悔微微皱眉,事情发展到现在,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但是看几人的反应,显然对张无悔是知道的,他也环视了一圈城中百姓,“难怪你们这些人这么多年能够在城内横行无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原来是一直有人给你们通风报信啊。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廖番既然知道我,为何还要来送死?”

    “只是从口信中听说了你,想起小时候确实见过那么一个身穿破旧道袍的道长曾经讨要过一碗肉汤,能够把碗底都舔得发亮的,说实话过了这么多年,我也忘不了。”廖番抱着胳膊,看着张无悔:“之所以这次带着兄弟们来,只是想寻个了断,最该死的都死了,我这几十号兄弟都修了我自创的邪功,挺不过这个冬天了,与其窝窝囊囊的死,不如来见见世面,死在你这种大修士手里,也不算窝囊!”

    “你也是一位虚丹境修士,在百姓眼中,也算是大修士了。”张无悔摇摇头,他倒是没想到这廖番居然是自己闯过来送死的。

    “别废话了,看刀!”廖番大喝一声,整个人直接窜到空中,别看他体型壮硕,速度却是不慢,而他的几十个兄弟,几乎都是同时行动,从四面八方而来,直接冲向张无悔。

    “你们人族真的脑子有病啊,送死的我还是头一次见。”所有山匪在走出第三步的时候,都慢慢停下,等到走到第四步,已经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冰坨,而那在空中的廖番,也是直直坠落在地,比其他人稍好一些,虽然没有成为冰坨,但是浑身也布满的冰霜,整个人一动不能动。

    “额,我亲爱的小玉,这就没必要你动手了吧?”张无悔挠了挠头,看着所有百姓先是愣了愣,然后尖叫着四散奔逃,“我还是能解决的。”

    “你的处理方法太血腥了,我其实讨厌人血的味道。”小玉皱了皱鼻子,“你的血倒是炙热甘甜的很,这些人的,带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我不喜欢。”

    “而且我也没杀死他们,只是把他们冰封了起来,”小玉落到了张无悔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怎么办?要不我把术法解开?”

    “不用了,本来他们就是来寻死的。”张无悔摇摇头,“这廖番虽然在别人眼中确实该死,但是在我这,也不至于折磨他至死,我也没那爱好,既然小玉你动手了,不如就给这些人一个痛快吧。”

    小玉也是轻轻一拍手,所有冰块瞬间碎裂,连带着里面的人,都变成了碎块,“还不是你太磨叽,为了那些无聊道士,你说你都耽误了多少时间了,我们要是不趁着天时偏向我的时候,去往赤焰群山,到时候打不过那个贱人,可别怪我和你翻脸。”

    “就算是挑三九严寒天气,我们也没希望。。。”张无悔看着那廖番艰难爬起来,没有做阻拦,刚刚寒玉那一下,廖番的五脏六腑都被直接冻住了,换做张无悔,都无法动弹,廖番能够挣扎起身,在张无悔看来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

    “咦?不应该啊?一个虚丹境怎么可能站的起来?”寒玉也是刚要抬手,被张无悔轻轻握住,摇了摇头。

    只见那廖番全身不断有血液渗出,又被冰霜冻结,整个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不成人样了,喉咙都被冻住,依然不甘的嘶吼着,终于是勉强起身,冲着他记忆中祖宅的方向,缓缓的跪下去。

    “老爹。。。儿。。。不。。。孝。。”廖番艰难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整个人直直的倒下去,以额头呛地,碎裂成了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