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鬼淡定地把自己的舌头捡起来,继续道:“我错了,在此给你赔个不是。”

    “刚刚不该吓唬你。”

    “我不是有心的。”

    “对不起啊。”

    其他的鬼的道歉声依次响起,大头火柴人听着,赶紧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已不再在意此事。

    太可怕了,他瑟缩着躲在吕溪月的身后。站在一旁的尧白冷冷地瞧着这一幕,好似随时都想伸手把他拽出来。

    对此毫不知情的大头火柴人,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瑟缩了一下,将吕溪月的手臂拽得更紧了。

    这些鬼本身就长得奇怪,没了黑雾的笼罩,他们看起来显得更为骇人。尤其是道歉时,他们歉意一笑,不是眼睛掉出来,就是舌头掉出来;总之,身上的各部位是叮啉咣啷地掉,让人看着就压力山大,让鬼看着也很不适应。

    再配上他们那好似指甲拉过木板的声音,大头火柴人感觉自己好似在受刑。可这是娘亲为他讨来的道歉,他要坚持下去;他数了数,好像已经到第六个了,总算该完了。

    一双雪青色的绣鞋出现在他眼前,大头火柴人一抬头,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举着一朵木槿花递到他身前。

    “别怕啦,”她道。

    看着这个面貌清秀的姑娘,一直瑟瑟发抖的大头火柴人好像突然抓到了太阳,终于不再发抖了;他抿了抿唇,缓缓伸出手。

    “接了我的花,可就代表你接受道歉了啊,”姑娘道。

    大头火柴人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此,那姑娘看向吕溪月“我可是道过歉了啊,”不等吕溪月说什么,她唇角微勾,一团鬼气自她的裙角蜿蜒而上,她原本白皙的皮肤再度变成灰黑色,嘴唇和指甲都红得好似刚用鲜血染过。

    明明还是个人样,可此刻的她,仿佛比那些鬼加在一起都让人害怕;单是瞧上一眼,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吕溪月看着突然变身的鬼女,蹙了蹙眉,将火柴人们一把拽到身后,“现在还在城外呢,你注意点。”

    “怎么?”女鬼勾起一抹笑,凑到吕溪月耳边,缓声道:“是怕我吓着他们?”

    “月娘,你这回看着可不如之前有意思了!”女鬼咯咯咯地笑起来。

    吕溪月刚想说什么,她便看到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大头火柴人突然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