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和她想象中的好色之徒相差甚远。

    池夫人放下茶盏,把人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反复看了几遍,开始问话了。

    “云副使见谅,我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头一次见面,总要问个清楚。敢问云副使何方人士,祖籍何处。”

    司云靖早有准备,应声答道,“晚辈是北周京城人士,土生土长,三代都在京城。”

    池夫人点点头,“家中可有父母兄弟。”

    “兄弟六个,晚辈行四,父母都不在了。”

    池夫人脸色顿时一沉,手里的茶盏重重一磕。

    “父母都不在了,就容得你胡乱来!你父母不在了,家里还有其他能做主的长辈呢。”

    司云靖沉吟着说,“家中长辈虽然多,做不得晚辈的主。晚辈的婚事自己做主即可。”

    池夫人听得直皱眉,显然不很满意。她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如今二十二岁,官居五品?一年的俸禄多少?可能养得起家?”

    “一年俸禄多少……”

    司云靖设想了一路,却没想过会遇到这个问题,“俸禄……倒是没注意过。养家应是足够了。”

    池夫人恼得啪的一拍桌子,指着他说,“连俸禄多少都说不出来,还敢当面说大话,说你养得起家!你一个区区五品的官职能有多少俸禄,养得起几个小厮仆妇?我的女儿嫁过去,可不是跟着你吃苦咽糠去的!”

    司云靖哑然片刻,说,“家中薄有资产,小厮仆妇还是养得起的。定不会让令爱吃苦。”

    “自己俸禄多少都答不出,你拿什么养。”池夫人气鼓鼓地说,“指望我们萧家的陪嫁么?想得美!我家女儿不嫁吃软饭的!”

    司云靖:“……”

    丈母娘的质问一个比一个犀利,他实在有些顶不住了,跟池萦之对望了一眼。

    池萦之过去拉了拉老娘的衣袖,尴尬地说,“娘,他家有钱。”

    池夫人哼道,“吃软饭的有你爹一个,成天拿家里的钱贴补他的军营,我已经受够了!云副使,不怕你知道,我从你们北周的陇西郡回来,就发誓以后再遇到吃软饭的男人,见一个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