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坏人,比坏人更要坏,让坏人在你面前胆颤!对待好人,比好人要更好,让好人在你面前感恩!这是凌霄从他的三堂哥那儿学来的。

    中秋节他三哥凌锋回来,听他讲了二哥凌军那种不要脸后嘿嘿笑了,说当时若换了他凌锋,吓死凌军也不敢说那话。如果凌军敢说,马上就敢把他拉出门,也敢连他的老婆和孩子一并接受过来,弟接嫂也不是啥不能的事儿。凌锋的个头比凌霄还稍稍高些,脸膛又黑,如今在煤矿工作更黑的像阎罗,加上凌军一直是谁都不怕就怕这个弟弟,而且是那种敬畏的怕,因为打小他在外面被欺负时,就是靠弟弟给做主的,后来更是凭仗弟弟才不被人欺负。只要凌锋在家,他就得乖乖的,凌锋对他那套软硬不吃,所以凌锋找他让给凌霄腾房,在弟弟威严的逼视下,吭哧了半天还是答应了腾房子,印证了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老话。

    凌霄对那人渣就是要当个恶人,在狂殴罢人渣那会,脑筋转动之下,想到把这人渣关到看守所让犯人们折磨几天才叫解气。凌霄以前对监狱和看守所不了解,在一次跟人喝酒闲聊时听说了看守所的事,初进去的人都要被狱头修整,若有人事先“特别关照”,再没有比那状况悲惨了。但要想把人渣弄进看守所,光是骂人这条够不上,灵机一动砸烂自己办公室的窗子,嫁祸给那人渣,反正是他来的厂里闹事,证人证言都在自己这一边,先给他弄个破坏公共财物罪,再算他的污蔑诽谤罪,二罪合一怎么都能让到看守所“凉快舒服”几天,何况还有老兄史玉林,人渣这次绝对难逃厄运。

    果然,拉回去一审问,人渣就都老实交代了,他想不老实也不行啊,穿着棉衣棉裤让凌霄踢几脚还鬼哭狼嚎,到了派出所就更不要说了,身上没伤的情况下也会让他哭爹叫娘的。他不仅交代了污蔑诽谤张静怡的所有事情,连砸玻璃窗也乖乖地承揽到自己头上。史玉林有他的交代材料就好办了,先把他扔到看守所待了比地狱还难受的一晚,到第二天上午才把他的老子叫来。把经过大致一讲,他老子连半点怀疑都没有,知道自己儿子这下闯祸了,当面求情无果,就开始到处找人说话求情。

    当了多年的厂长,虽说单位如今不景气了,可也与县里许多头头脑脑有不错的关系,找的人也挺厉害的,问清是非缘由都认为不是啥了不起的,不就是打破几块玻璃吗?不就是有点口无遮拦吗?先把人放出来,然后赔个礼道个歉,最多再出几个钱就行啦。可当听说是到小凌子的单位闹事,找到的每一个领导都沉思起来,片刻后都是说找小凌子私下解决吧。

    小凌子何许人也?已不是默默无闻的小草民,官不大可交际很广人脉强悍,只要是常在知青饭店吃饭的,没有不认识这个满脸笑容谦恭有礼的年轻人,人渣的老子找的这些人,正是常在知青饭店吃饭的,有两个还与凌霄有些喝酒的交情,咋肯为了他去得罪凌霄?得罪凌霄好说,可屁大个县,谁跟谁是啥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久混官场的,谁不知道凌霄和刚刚新任的谢副县长是何等的交情,惹着了凌霄就等于是惹着了谢县长,谢县长那是好惹的吗?别看平日哥们义气很随和,可关键时候心黑手辣着呢!

    就在把人渣关进的第二天晚上,在知青饭店二楼的雅间,人渣的老子摆了一桌盛宴,请了凌霄,请了史玉林,还请了公安局的政委和两位副局长,还有政法委的一位副书记,检察院的一位副检察长,一位分管工业的县委副书记,好了不得的阵容啊!换到两个多月以前,凌霄一是难与这些人同坐一桌,就是坐到一桌也是诚惶诚恐的。可如今与这些人坐到一起,多数的已在酒桌上喝过酒,公安局的一位副局长和那位副检察长还可以算是酒友,虽然他的表现仍得恭恭敬敬,但可以谈笑自如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些人就进入了主题,纷纷劝凌霄给个情面,在这私下协商解决算了。

    凌霄笑道:“如果光是我单位那点事,别说是砸了玻璃,就是把我的办公室砸成稀烂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现在有你们这么多大领导们出面,吓死我也不敢提个二二三三的。”等领导们呵呵笑罢,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可这事主要是因为我们单位那个出纳,她一个未婚女孩,被凭空诽谤污蔑到那种程度,这对一个未婚女孩的名誉损害有多大,领导们也是都是有子女的人,比我感受得更深吧?”

    领导的表情不由得也变严肃了,一时间沉默不语。

    “一个未婚女孩的名誉受到极大的损害,后果简直不能想象!心理的伤害且不说,恐怕嫁人都嫁不出去了,谁家愿娶个名誉扫地的女孩啊?就是能嫁出去,好人家愿意娶吗?就是明知是造谣真正没有那回事,因为害怕人们在背后说三道四,恐怕好人家也不愿娶,是不是这样啊?”

    凌霄说的句句是实话,他们纷纷附和,还含蓄地指责了人渣做得太过分,人渣的老子羞惭的连连骂自己的儿子不是东西,的确给张静怡造成了很大伤害。

    最后县委副书记说话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出的话如同泼出去得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只能给那女孩道道歉再给一点补偿,安慰安慰算了,不然还能咋地?”

    凌霄心里暗骂:我操你娘的,你家女孩被人诽谤污蔑成那样,给你点补偿你干吗?

    可他明着却笑道:“依我也就是这个意思,但现在事情复杂了,因为她准备要告到法院。她在五金厂被污蔑时就想告,可没人愿意给她作证,昨天我们单位的人都听到了,还愿意给作证,而且史所长那儿又有审讯笔录,她和她的家人这次坚决要以诽谤罪告到法院。以前是拿不到污蔑的证据,这次有了证据说非告不可,这是人家的自由,麻烦啊!”

    人渣的父亲脸色已变,露出求助和可怜的目光看向这些领导们。副检察长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说的确可以到法院告去了,而且这诽谤够得上性质恶劣,判刑的条件够了。

    这把人渣的父亲更是吓得面色如土,因为中午去探视了儿子,儿子痛哭流涕讲了昨晚被同舍犯人的非人折磨,他是干心疼和气愤也没辙,据说牢里就这样,只能给看守所所长好处,请多多关照别再发生那种无比羞辱之事。这如果再要真被判几年,就是打通关节犯人不再欺负,可那地方是好待的吗?更何况儿子在铁路上工作,如果判了刑,铁定要被单位开除,到哪再找那么好的单位,那样儿子就彻底完蛋了。

    想到这里,人渣的老子给凌霄下跪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哀求凌霄,让凌霄帮着说好话,千万不要起诉到法院。

    领导们也帮着说话,不过领导们也说这恐怕得多出钱了,不然人家不轻易罢休,凌霄也不好出面调解,然后让人渣的老子和凌霄找个屋子个别谈吧。

    就在宾馆找了一间客房,只面对人渣的老子一人,凌霄不必客气了,等他先说愿出两千元赔偿,凌霄立即怒道:“你们把人家一个好女孩害到那程度,想两千就了事,是做梦吧?你有没嫁的姑娘吗?我向那样诽谤污蔑她二年,给你出四千,多一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