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新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算准了时机就不打算放过。

    虽然万喜大厦这次的事情不同以往,一个不小心犯了忌讳不说,还很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但事关这海平市许多无辜市民的命运,就是危险也要想办法趟这一道雷。

    所以在这一次出行之前,姚立新早早的和几位同行进行了详尽的探讨。

    有关于九尸镇棺这个大阵,很多道行不够深的术士所能了解的,也只是‘九’这个数打头的阵法,底下压着的必然都是凡人不能随便擅动的东西。

    因为‘九’向来在偏门术数中,都是极数,是至尊之位。如果不是什么真正需要以九来镇压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阵法都轻易不会请九来见。

    可反过来说,但凡是一个阵法请了九这个数,那就可以说明一点。

    那阵法下的东西,绝对不是凡人的力量可以撼动的。

    除了姚立新这种背后高门大户,神仙似的老师父还坐在山上给长着眼的敢来收一收这要命的摊子。放了其他的人,即便是像那两位苗疆的姐姐。可说是手底下小东西养了一仓库,实力雄厚到满江湖做生意,都不敢冒头说来处理万喜大厦的坑。

    还是姚立新毫不藏私的和同行们说清楚了这九尸镇棺的门道,几位稍有些道行的师傅都才收拾起了家伙,同意陪着姚立新干这一场。不管这一趟最后的成败如何,都只当是为自己积了阴德了。

    海平市毗邻大海,江河密布。虽说是入伏的天气,正燥热的大地都泛着火气。可是这高温和浓郁的水汽撞到一起,淅淅沥沥的雨水也是说下就下。

    工人们都四处跑着躲雨,脚底下黏答答都是水声。姚立新手里则摇着一个古旧沙哑的铃铛,顺着那无人注意的大楼房檐底下走。明明眼看着他人就走在那风雨飘摇的界限里面,可姚立新脚下速度不慢,身上却奇异的连一滴雨水都没沾。

    那位怀里揣着符纸的朱师傅和姚立新一上一下。姚立新在下头走,他就在高楼层跑。

    朱师傅人虽然看着块头大,可是在工地上那水泥钢筋的丛林间,赶起路来却轻盈的仿佛兔子一般。

    都是修习偏门术数有些道行的人物,朱师傅知道姚先生那看起来好似缓慢的走步,实际上是一种内家修习的功法。只是在外人眼里看着好像是轻轻松松的走,但实际上朱师傅想要跟上姚先生的速度,却必须要稳住了神,提足了气又跑又跳才能跟得上。

    因为外头那淅淅沥沥的雨水,工地上都没人注意到姚先生和朱师傅的动作。

    他们手下贴符拉阵,探方位的活,近乎是工人们跑着去躲雨的功夫就一口气做完了的。

    等到两人在那散发着阴怨之气的水泥坑远处汇合,姚先生手里那古旧的铃铛却轻轻的响了一声,朱师傅的光头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回过头,就看着眉头紧锁的姚先生,不知是勘察的顺利还是不顺利。

    “您勘出来了吗?”

    朱先生口袋里本来鼓鼓囊囊的符纸都贴完了。那些是正经耗费心血,可不是唬人的符纸。朱师傅下了血本,不要钱似的全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