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靖千江面不改色,将人头一脚踢出,高声喝道:

    “曲主事奉陛下旨意,来此整顿军纪,一切做为乃分所应当!屯骑校尉曹谭欺上瞒下,公然抗命,罪无可恕,尔等莫要助纣为虐!还不速速放下兵刃,惩恶除奸,主事自会上请从轻发落!”

    众人见他先下狠手,又闻此语,不由稍有迟疑。

    曹谭见状,立刻冷笑道:“假托之词罢了,尔等已经布局到这个地步,如今又岂会轻轻放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早已退无可退了!”

    双方争执不下,趁着这个形势稍缓的时机,小端迅速将自己手中兵刃塞进了陈英手里。

    他厉声斥道:“是不是爷们?!是爷们就把刀拿起来,跟他们拼了!”

    这句话说完,他忽听身后传来惊呼,连忙转身看去,随即勃然色变。

    正在此时,后方竟有数人向着曲长负所站的方向冲去,瞬间将在他周围保护的侍从冲散。

    曹谭的脸上露出冷笑,杀陈家三口不过是幌子,这种形势之下,他首先要制住的人自然是这里身份最贵重的。

    军营中以武力逞胜,曲长负纵然再怎样头脑灵活,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终究也还是无济于事。

    这时一个反应最快的人已经扑到了曲长负的面前,首先一把抢走了那份陈小姐写成的血书,意图毁灭证据。

    然而尚未等他高兴,眼角余光忽觉寒芒一闪,转头看时,已见一泓雪亮的刀光迎面而下。

    肩头一凉,随即剧痛。

    ——曲长负竟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短刀,将他整条握着血书的手臂一刀斩断!

    断臂因此巨大的冲力而飞起,曲长负抽回血书。

    他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眼前惨嚎的人,掩袖咳嗽两声,甩掉短刀上的血迹,随手还鞘。

    丢书、抽刀、断臂、夺书,这一连串的动作干脆利落,狠、准、精、快无一不备,只把曹谭看的目瞪口呆。

    有几个相府护卫正要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救援,见状也不由半张开嘴,瞪大了眼睛。

    他们知道曲长负自幼也曾跟从宋太师习武,但这几年少爷的身体越来越差,简直拿起笔来多写两个字,都要叫人担心会不会累着他,就更不用提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