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蔚临又做梦了。

    在梦里,他被好多只手捂着嘴巴,耳边全是人们的指责和谩骂声,他就连哭都哭不出声。

    他还听到了老师在为他奔走求人,放下所有的身段与自尊去为沈蔚临求得一个自证的机会。沈蔚临拼了命地挣扎着,在心中喊着让蒋毅行不要再管他了。

    接着,他听到有人在叫他,是蒋颂。

    他听见蒋颂一遍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沈蔚临——”

    沈蔚临惊醒过来,睁开眼就对上蒋颂困倦中带着愠怒的脸,“你睡个觉也不老实!”

    “我怎么了......”沈蔚临声音沙哑,一张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看向蒋颂,这人骑在他身上,还拿手扯着他的衬衫衣领。

    “你这是干嘛?”沈蔚临皱起眉头,心说这人翻脸真快,“一大早起就要揍我?”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蒋颂光着上身,肌肉线条流畅好看,他指着自己肋下泛红的一块,“我好心收留你,你早起给我一脚,这怎么算?”

    沈蔚临打量着蒋颂的肌肉,心说几年不见这孙子身材这么好了,一边装傻,“我是被你喊醒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你——”蒋颂气得咬牙,感受到沈蔚临放肆的目光后,把人摔回床上,“瞎看什么!”

    “看看又不掉肉,害什么羞啊,”沈蔚临躺到枕头上,“大家有来有往,我也给你看不就得了。”他说着,抬手扯开自己身上这件就还系着两颗扣子的衬衫。

    蒋颂不屑地扫了他一眼,抬手捏住沈蔚临腰间软肉,“就你这小身板,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劲尥蹶子蹬我。”

    沈蔚临听了,顿时不乐意起来,嘿了一声,“小时候咱俩打架我没输过吧?”

    蒋颂也躺了回去,哼道,“是,你是没输过,每次和你打完,不论输赢,带着一身伤回去还得再被我爸打一顿。”

    他们昨天把沈蔚临车上的几件啤酒全喝完了,至于几点、又是怎么回来的,沈蔚临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只是一醒来看到落地窗外的江景,就知道这就是蒋颂说的那套江景公寓了。

    “你家就这一间卧室啊,”沈蔚临冲向蒋颂,调笑道,“你别是想趁我喝多了占我什么便宜吧?”

    蒋颂闭着眼,听了沈蔚临的话,眉头皱得跟打了死结似的,“楼上有一间,我实在懒得上去了,也没那个力气把你扛上去。”

    “那你怎么不让我睡沙发啊,”沈蔚临道,“说到底还是心疼我是不是?死鸭子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