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有人忍不住望向往帐外,远远地眺望过去;虽然帐外依然是漆黑一片,明知道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感觉中,像是过了很久,但实际上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喧闹声,雨声突然静了下来。

    随即,地面再次轻轻震动起来,并且,朝着营地的方向,愈来愈近。

    随即,在大营东面营门的方向,传来依稀可辨的呼喊人声。

    帅帐之内,主案之下的三人不自觉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都可以看出互相眼中的惊疑不定,但依然没有人开口。

    主座上的那人亦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挂着淡然无比的笑容,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他的右手食指指节,在木制案几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丝毫不乱。

    但左手握着地的瓷杯,杯中的清茶已然有些变冷,杯中的水却一丝也没有下降,似乎主人已将其忘却。

    只是片刻,东面传来的声响便就沉寂了下去,随着同样地面的震动,却是越来越远,随之,四野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只余细细的雨声,落在帐上,绵绵不绝。

    脚步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压抑的静寂。

    一个身影带着风雨,闪现在帐门。

    帐内,四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疾步跨入帐内的那名圣骑士身上。

    “禀报团长大人,一炷香之前,有一队精锐蛮骑突然出现在我大营东门外;人数约四千许,兵器和身上多带血迹,应是刚经血战。但见我营上已是有了准备,只是在营外稍作停留,便又撤走了。因夜深且雨雾漫天,难以视物,故我方未出营追击。”

    或是知道帐内诸人等着消息,出现的那名圣骑士并未迟疑,行礼的同时,大声将最新得到的消息报了上来。

    低呼或是吸气声响起,帐内众人反应不一,脸上神色各异。

    桑迪普伯爵性格直爽,愣了一下后,大声道:

    “亚瑟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早就在东门作下了准备;不过,大人怎地知道来犯的只是小股敌军,并无攻营的打算?”

    亚瑟的脸上却没有得意之色,淡淡地说道:

    “伯爵大人不必过奖,原因刚才亚瑟也已经说了。不过,也只是猜测,侥幸罢了。”

    说毕,脸色却是阴沉了下来:

    “今夜驻防东面的骑军是谁?是怎么守卫的?怎么不到片刻,便让人数不到五千的敌军杀到了大营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