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行车也没有钱,齐星扬只能一路朝家飞奔而去。考点离家比学校还要远,他紧赶慢赶花了近一小时才到家,还出了一身臭汗。

    头发都湿漉漉地黏在额头,齐星扬站在柏书越家门口深深地看了一眼,转头折回了自己家。他或许说不出多动人的情话,但最起码的好形象还是要给人留一个。

    一见到他回来,父母都有些惊讶。齐星扬摆摆手表示自己等会还得出门,便一头扎进了浴室。

    彻彻底底地洗了个澡,甚至还“偷”了潘莉的身体乳抹了一遍,齐星扬抱臂心满意足地闻了自己好几遍,又挑了件他自认为最好看的T恤,心情愉悦地出了家门。

    门敲了三转,柏书越终于上前打开,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鼻子还不自觉地轻轻吸了吸。

    “柏柏,你有空吗。”单单是道出这句话,就让齐星扬紧张到咽了两次口水。

    “有什么事吗?”柏书越的回答莫名有些冷漠。

    齐星扬沉默了片刻,告诫自己别再乱猜了。不能盲目把柏书越往好的方向猜,但也不能胡乱往坏的方向猜。

    柏书越天生一张臭脸,语调总是平淡无起伏,这不是他冷漠,是他天生如此——齐星扬不断给自己洗着脑。

    “我有件事儿想和你说,你能出来一下吗?”齐星扬咧出一个自我鼓励的微笑。

    柏书越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哦”了一声,随着他向外走去。

    还是匆忙了些,齐星扬连告白地点都没选好。两人顺着街道一路向前走着,还得时不时回应邻居们对于高考的关心,气氛被破坏了大半。

    直到后背快要再次被汗湿,齐星扬才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柏书越,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军训站军姿时,齐星扬站得都不定有这么直。

    柏书越似乎兴趣缺缺,敷衍地点点头:“嗯,你说。”

    天性如此、天性如此、天性如此……齐星扬在心底重复了百八十遍,驱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开了口。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我自己都快算不清了。反正从我记事没多久起,我们就成为朋友了。

    “你还记得徐牧笛吗,你说你早就看出来他是同性恋,那你呢,有看出来我也是吗?”

    听得徐牧笛的名字时,柏书越的眉头本能地一皱,双唇紧抿,略略别过了头。

    齐星扬没太明白这个开头是出了什么错,怎么柏书越的表情看起来如此痛苦。天性如……天性个鬼啊,柏书越的情绪从一开始起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