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瞄了眼后视镜,瞧着老爷子赌气的模样,不由好笑。

      “您不说,我也猜到了,您不用懊恼,而且就算您现在不说,我反正也已经认定是鞠家了。”

      这话的意思,他方才说的都没什么意义。

      老爷子没理,沉默了好一会才又道:“你打算怎么做?”

      霍靳深笑了下,没说,但那双过分冰冷的眸子预示着什么。

      老爷子觑了眼,没说什么。

      他是真的老了,很多事情都管不动了,也管不了了。

      而且,这么多年,机会给的何止时间一次,可他们不珍惜,那最后只能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旁人。

      见老爷子不再说话,霍靳深也没再开口。

      回到岚山别院,老爷子直接去了书房,他没让人跟着,一个人佝偻着背影,像是一下子被什么给压垮了最后一根紧绷的线。

      老太太正同陈妈聊着养小孩的事,看了眼,没追问也没跟过去,仅是一眼过后便又继续说道。

      倒是陈妈不免有些担心,“老爷子这是……”

      “有些事总归是要认清的。”老太太整理着今天让人送来的有关婴儿的物品。

      “当年的那些人,殁的殁,还在的也都各怀心思,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如今所有的坚持在今天全都被撕开来,看似完好的外皮下是早就腐烂的肉糜。

      痛侧心扉啊。

      霍靳深站在厨房门口喝水,听着母亲的话,略微垂了垂眸。

      糜烂的肉趁早切掉伤口才能尽早的痊愈。

      霍靳深将水杯放下,转身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