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守在旁边的药修有两个,其中一个被他的激烈反应惊到,仓皇碰落盛着汤药的碗。

    清苦的香味充斥在房内,窗纸透出屋外阳光正好,昭示着刚才的一切不过是梦而已。

    问泽遗不动声色缓了口气,可方才出差错的药修却是大气也不敢喘。

    他脸色苍白,局促地手也不知往哪放,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问副宗主恕罪,我师弟他莽撞了。”

    另个岁数大的药修赶忙黑脸训斥他,只求问泽遗宽恕:“身为医者,行为举止怎能如此不慎?”

    “无妨。”

    没等问泽遗开口,清朗的声音从床的另一侧传出。

    兰山远放下书,抬眸对药修道:“只是些小事,二位不必拘束。”

    “得多谢你们照拂我师弟,才让他转醒如此之快。”

    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一番话下来不落瑕疵,两个药修也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宗主谬赞,都是我们分内事。”

    小药修被夸得不好意思:“兰宗主体恤师弟,亲身亲力照顾,分明比我们更辛苦。”

    问泽遗看着兰山远,将最后一丝丢失的实感捡回。

    现在他还没死,兰山远也没残。

    感受到问泽遗的目光,兰山远从容地看向他,浅色的瞳莹润:“四师弟眼□□弱,先躺下歇息。”

    “大师兄说得对。”

    反正他说什么都有人怕他,有个嘴替帮忙说话,问泽遗干脆安详躺平,配合地连声附和兰山远。

    一派和谐的气氛下,两个药修放下心来,重新出去替他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