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仆员来报晚餐已经备好,于是夫妻两便站起身来,趁着孩儿还在熟睡之际,行出暖阁去与家人一起进餐。

    一家人欢聚一堂,气氛自是热闹非常。李泰又让人去府前将若干凤和李雅两个小子唤来内府一起参与家宴,这两小子都是在自己家中长大成人,别管用心多少,也已经与家人无异。

    李纲、李缋兄弟们同样也带着儿女家眷入府参宴,李泰因为久事外镇,同他们兄弟接触不算太多,上一次来往他记得还是因为长孙家的问题。但是等到他父亲李晓抵达关中后,李纲兄弟便也勤来拜访,彼此间便熟络了起来。

    他们同李泰虽然不是亲近,但毕竟也都出身陇西李氏,而且弘农杨氏的杨宽遭遇也让人心惊,与其继续战战兢兢的留在关中,不如干脆到襄阳来投奔李泰。

    当他们子女入前见礼的时候,李泰看到李缋有一个女儿正当青春年少,而且模样也端庄秀丽,心内不免一动,瞥了一眼下席的若干凤,心内盘算着要不要给他达摩老弟介绍一下这个小堂妹。

    李泰倒不是舍不得自家女儿,问题是他也没有妹妹啊,就算耶娘加把劲,若干凤也不能再等上十几年。堂兄们家里倒是也有女儿,但他跟若干凤兄弟相称,结果对方做了自己侄女婿,终究还是有些怪怪的。

    李纲他们父亲李琰之也是北魏名臣、追赠司徒,相对于出身镇兵家的若干凤,家世自是清贵。而抛开门第不说,若干凤与李泰之间的感情不异于亲兄弟,这一门亲事若能成,也算是亲上加亲,他也可以说一句没有辜负若干惠的托付。

    他这一点小心思暂未吐露,但也没有逃过自家娘子的观察。待到家宴结束返回室内,妙音便笑语道:“方才宴中,夫郎只是打量若干达摩与那位翘儿堂妹,莫非是想促成他们之间的良缘?”

    李泰听到这话后也不由得笑起来:“娘子真是观察入微,不错,我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久不在家,也不知堂叔一家心意如何,便没有贸然发问。”

    “这事的确不该夫郎来说,堂叔他们远来相附,虽言是为夫郎小助人势,但也终究难免寄人篱下的拘束。如若夫郎开口,他们或应或拒恐怕都有失本心,难免会有芥蒂。不如由妾择日去访,问一问其家女眷对若干达摩印象如何。”

    妙音听到夫郎这么说,便又笑着说道:“还记得当年,如果不是同若干达摩闹出纠纷,我还见不到夫郎。他久在门下同夫郎亲近相处,也需唤我一声嫂子,夫郎既然有此心意,我便也试一试帮他撮合一场良缘。”

    听到娘子主动应下此事,李泰便也放下心来,拥着娘子道谢几声。这娘子少妇孕后体态更显丰腴动人,李泰晚饭时又饮了几杯薄酒,更兼夫妻久别,如今耳鬓厮磨,便不免鼻息渐热。

    然而正在这时候,别室中突然响起孩儿啼哭声,正自动情交缠的夫妻两都是一顿,片刻后李泰鼻中哼气道:“不要管他!”

    “夫郎且先休息,妾若不往视看,这小子真会啼哭不止。”

    妙音连连安抚躁动的夫郎几句,还是忍着歉意披衣起身,快步走去别室,从婢女怀中抱过啼哭唤乳的儿子哄喂一番。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这孩儿才安分睡去,待这娘子再登榻入卧,便听到衾被下已经是响起了夫郎均匀的鼾声。她便又蜷起软嫩丰腴的娇躯,侧躺进夫郎的怀抱中,相偎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