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推开对方显得反应过度,顾令寒只好尽可能平静地说:“行。你能不能坐好,别挨着,热。”

    顾时寒也已多年未跟弟弟这么亲热,挺没底的,当下立即就稍微拉开点距离,洗耳恭听。

    顾令寒稍稍松口气,紧贴不过几秒的热源没了,大中午的他竟然多了分凉意。

    真是见鬼了,操。

    顾令寒暗骂,说出直接原因:“为了钱,酒吧跳舞来钱多,而且快。”

    “你很缺钱?”

    顾时寒不明白,顾令寒这学期的学费早就交了,不考虑其他情况的话,他每天的开销就是在学校的水钱和午餐费用,为数不多。

    可天天积累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顾令寒从来没有跟他要过,他也就一直忘记了这个开销,直到现在。

    “你缺钱怎么不跟我说?因为这个逃学真的是……”顾时寒幽幽说。

    “你有钱吗?你每天累死累活不就是因为没钱吗?”顾令寒讽刺道:“我不想跟你拿钱,当初买瓶可乐都要被你唠叨半天的事情我还记得呢。”

    一想到这个事情,顾令寒就意难平。

    是,他知道自己家不富裕,现在更是困难时期,但也不至于敏感连买瓶可乐都容不得吧?是他们现在连可乐都不配喝了是吗?

    脱口欲出的话被噎住,顾时寒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什么事,心潮起伏,自知理亏又不免委屈不平:“我是节俭的,但可乐跟你的生活费能是一回事吗?!再怎么省也不可能省到这方面啊!”

    顾令寒无比倔强,双手猛一拍被子,自暴自弃地喊道:“反正我就不想跟别人要钱,缺钱我宁愿自己去出去打工。”

    也因拍的是被子,故而轻薄的声响毫无威慑力,被顾令寒的“蛮不讲理”所刺激到的顾时寒愤愤说:“你这是无理取闹!这个家还没沦落到需要你出去打工的地步!”

    这才知道自己几乎要忘记的小事竟然对顾令寒影响这么大,顾时寒后悔自责不已,又因为顾令寒的死心眼生气,如此轻易地否定了他这个哥哥。

    不就是一罐可乐嘛?多大点事?就这么让他不舒服?连哥哥都不认了?

    “是吗?你给我的感觉就是我们这个家明天可能就要没了。”

    顾令寒的冷眼冷言给得坚定干脆,这一句话,一个个字符像是一个无形的耳光狠狠地甩在顾时寒脸上,他这由衷的想法,不是羞辱威力却还在其之上,实话远比狠话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