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注意他很久了。

    总是抱着一个脏兮兮的篮球,大汗淋漓地从教室后门进来,跟一群男生嬉闹说笑。

    无非是今天又进了几个球,谁谁哪里没打好,丢了分。

    每次听到这个,温辞都觉得乏味。

    还没有他笔下的题目来得有意思。

    但是为什么,视线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被那个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人给吸引。

    少年总是笑出八颗牙,眉眼生动,路过他的时候,他都能闻到浓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温辞有鼻炎,扬起的灰尘都可以让他难受,但是丛安身上的味道,满满侵略性却算不上不难闻。

    左手撑着下巴,右手的笔在指间旋转,眼睛却不是再只看自己桌上的作业,而是他前桌的背影。

    那个笑面虎给丛安递了张纸巾,温辞看到之后悄悄撇嘴。

    他认识笑面虎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真心想要关心人的样子。

    突然见到,他一身鸡皮疙瘩出来。

    就好像见到一只花色斑斓的大蛇,把自己长长的蛇尾圈起来,一点点塞进狗皮里面,真给人乖乖当宠物狗一样。

    明明还能看到他藏不住的蛇尾,偏偏他的主人看不到。

    以为自己摸的还是之前的乖狗狗。

    怪恶心人的。

    时逾白注意到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地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满满的眼神。

    温辞啧了一声,暗骂死笑面虎。

    为了搞懂时逾白这幅忠犬护主的模样是为什么,亦或者是被丛安身上舒服的气味给吸引,温辞开始格外注意观察自己的这个前桌。

    倏地,他好像发现,丛安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特别是浑身上下不知从何而来的正派气,戳中了温辞的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