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带到那具巨大的可怕机械面前。望着发出“隆隆”巨响,在电力推动下做着反复运转的轮盘,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震惊,然后迅速转变为脸色骤然失血的惨白。

    “你们,你们究竟想于什么?”

    “我认罪别杀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不你们不能这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叮呤当啷”的金属撞击,那是惊慌失措囚犯们在相互走动间,镣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动静。监管押送队伍的军官对此很是恼火,他大步走到队伍前面,用左手抓住一名中年男子的后颈,像抓鸡一样将其倒拖着,一直走到机械磨盘旁边。健壮,另外一名士兵连忙上前帮忙,用钥匙打开镣铐,几把扯下中年男子的衣服裤子。然后,抓起男子的胳膊,照准后腰狠狠一脚,将他踢进漏斗形状的进料口。

    那是一个不断旋转,极其庞大的金属圆盘。从底部到料口边缘,高度将近四米。四周,蜂窝状的金属盘壁上不断喷出水柱,对赤身裸体的男子进行冲洗。旋转、震荡,加上不断喷射的水柱,男子在圆盘上根本无法站稳。他不断嚎叫着,努力想要站起来保持平衡,却总是一次次摔倒,在永远不会停止的转动中渐渐眩晕,彻底陷入昏迷。

    一只巨大的三角形机械臂从圆盘侧面伸了过来。它显然带有自动监控探头,铁爪准确扣住了男子的肩膀,将清洗过的他拎高,在沉重的轰鸣声中送进物料舱的方形黑色巨口。片刻,里面传来不似人声的惨叫。

    生产流水线组建正对着广场,从囚犯们走进来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被拆除外壳的机械运作情况。他们瞪圆双眼,看着中年男子的双肩被铁钩穿透,机械喷头不断喷洒着温度过百,掺杂了各种消毒药剂的沸水,对男子体表进行冲刷。这种可怕的折磨整整持续了近三十秒,一柄三角形的切割刀从轮盘上转过来,直接插入男子胸口,剖开整个腹部,以机械式的完美和精准,剜除了包括心脏和肠管在内的全部内脏。

    男子被金属挂钩牢牢固定着,无法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穿透身体,割去自己的内脏。与之前的眩晕和沸水带来的剧痛相比,这种血淋淋的死亡无疑最为恐怖。恐惧意识成为他脑子里固定的概念。带着无法消散的可怕思维,惨死的他被金属挂钩送进碾磨转盘,无论最坚硬的颅骨,还是柔软的肌肉皮肤,都在几秒钟内被迅速碾压、切割……粉红色肉泥沿着输送带进入搅拌舱,食盐、香料、面粉、玉米、各种食品添加剂纷纷注入,男子彻底变成一堆颜色鲜红,看上去极具食欲的混合原料。他在另外一个圆形磨盘里被机械锤不断撞击、压实,机械舱里同时释放出大量蒸汽。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流水线末端已经出现了一个个扁平的金属圆柱状罐头。

    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加骇人听闻。囚犯们浑身颤抖地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所有人的牙齿都在打抖,几个自制力弱一些的家伙,甚至无法保持站立姿势,只能趴在地上,满面恐惧的大口喘息。

    所有人都在苦苦哀求,都在说着“我再也不敢,不会”之类的话。

    这些话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士兵们毫不客气的将囚犯们一个个抓到入料口旁边,解除镣铐,扒光衣服,将一个个赤身裸体的犯人扔下去。巨大的旋转盘很快被多达上百的囚犯填满。它照例还是注水冲洗,金属轮盘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挂钩,惨叫和哀求声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隆隆”作响的机械。

    随着越来越多的犯人被扔进料斗,流水线末端的罐头出现速度也越来越快。它们被机械臂装进纸箱,沿着传送带运至卡车旁边。另外一群士兵负责将其收拢,装进车厢。很快,一辆满载的卡车驶出了广场,另外一辆空车代替了它原来的位置。

    许仁杰对生物狂潮围城期间趁机作乱暴徒的愤怒和反感,是任何人都难以比拟的。

    这些暴徒差一点儿毁了这座城市。当然,他们的本意并非如此,只是想要趁着军队防备松懈的时候,冲进军事管制区好好捞上一把。可他们从未想到过,如果军队垮了,基地市被攻破,最终的受害者,仍然还是自己。

    瞭望台上传来许仁杰暴怒的狂吼。

    “杀把这些该死的家伙全部杀光,一个也不准剩下。”

    只要有足够的电力,生产流水线永远也不会停止。这些人肉罐头的可食用性的确得打上一个问号。然而,对于饥肠辘辘的城外难民而言,他们并不顾忌吃到嘴里的肉究竟是什么做的。

    杀死两万名暴徒,去喂养更多的难民。这就是许仁杰的惩罚。

    军部不是要求所有基地市改变对平民的态度,按时给予他们配给吗?老子就用罪犯来养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