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纪婉仪脑子里的弦,蹦的一声断掉了。

    谢景凉也太厚脸皮了吧?明明就是他带来的麻烦说的像是她自己要撞上去一样,还若不是他她早就死了?我呸!

    太过生气脑子里想了什么纪婉仪嘴巴一张就说了出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要不是你我那里有这么倒霉?我回到这西郊郡半年有余什么糟心事都没遇上,到是你一到这里我就接二连三的受伤生病,你倒好还怪在我身上,还什么没有你我早就死了?明明是你把我卷进麻烦里的!”

    谢景凉早在她说了一半时脸就黑了,“你说什么?”

    纪婉仪想着反正已经说出口了,也就不在乎什么得罪不得罪了,继续说道“我说得难道有错吗?你不是气我前段时间躲着你吗?没错我就是躲你了!我也不需要侯爷你护着,倒不如说算我求侯爷不要和我在一处了,这样我必定不再会有麻烦。”

    “啪!”谢景凉将手中杯盏砸在地上,瓷杯应声而碎,杯中酒液四溅,桂花酿的香味弥散在空气中。

    “季晚!你别不知好歹,我谢景凉愿意护着你是我看得起你,给你点好脸色你还真以为我对你没有脾气了?”

    纪婉仪也不理会暴怒的谢景凉,自顾自的站起身来,“就这样吧,谢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是消受不起这份好意,你就当我不识好歹好了,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便朝着楼下走去,惜文拾墨特充忙对着谢景凉行了一礼随着纪婉仪一起下楼了。

    徒留谢景凉一人穿着粗气坐在原地恶狠狠地顶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仿佛这样纪婉仪就会转回头一般。

    张晋张了张嘴想说几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若是说了那季晚小公子的不好谢景凉反而会更生气,索性闭嘴站在一旁候着。

    纪婉仪带着惜文拾墨匆匆走下楼,待拐了几个弯离醉仙楼很远一段距离后,见后边没人追上来,才长舒一口气慢下脚步。

    似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纪婉仪掏出折扇漫无章法地扇了扇,向惜文拾墨挑了挑眉道“怎么样你们公子我刚才是不是格外潇洒,有没有对我更加迷恋了?”

    拾墨看了眼纪婉仪还微微有点颤抖的手,叹了口气略带忧愁的说“哎,公子你倒是什么都说了,就是不知道这谢小侯爷会不会气到给你使绊子。”

    “我们公子才不怕他!公子最厉害了”

    得意地收下了惜文的称赞,想了想还是对拾墨解释道“这倒不怕,这几日在季府我也是想了许多,本以为当日他那么生气会在之后给我下绊子,但是这么久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想必只是说说,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来和我这个纨绔过不去,我是打算慢慢地远离谢景凉的,但是今天既然都说开了,那就这样好了,打不了这几天我不出门,他近日忙着处理胡匪一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忘了我这茬了。”

    虽然还是有点不放心,但也没有别的学则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还是当着人家本人的面泼出去的,只能祈祷谢景凉真的能忘记今天这一出了。

    将谢景凉彻底抛在脑后纪婉仪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安抚一下自己今天受惊的小心脏,惜文拾墨也还处在刚才自家小姐顶撞谢侯爷那一幕上尚未回神。

    三人也就都没注意到当他们讨论谢景凉时,路旁茶棚下坐着的一伙大汉看向她们带有探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