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内,黄梨木椅子随意隔着,茶香满室。侧面八尺高的博古架上满是明玩古董,是老头子半生辛劳。

    傅爷爷面朝北,坐得大马金刀,他左手边一位银灰休闲西装的男人,气质温润,高挺鼻梁上架着一道银色镜框。

    是高晋言,书中的攻二。傅知雪的邻家哥哥,裴钰的直系学长,暗恋裴钰。

    说起这个傅知雪就不忿,就他多年拿到的剧情而言,高晋言外表清风朗月,内里蔫坏,绝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奈何傅家老小被对方温润的皮囊所迷惑,全家上下喜欢得不得了,兼之两家长辈交好,导致高晋言在傅家更是如鱼得水,一呼百应。

    只有傅知雪看透了他的本质,可惜没人听。

    察觉到傅知雪的目光,高晋言回头,冲他笑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睛微弯。

    傅知雪别过头,被傅洛洛一踢膝弯,扑通一声猝不及防跪下了。

    傅洛洛跟着跪,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爷爷!”

    傅知雪:太太……太丢人了,还是在高晋言面前!

    傅爷爷置之不理,一声冷哼。

    “雪宝知错了,你看这两月,是吃不饱也穿不暖,天天在外头受冻,瞧这小脸,瞧这小胳膊小腿,瘦了好多!”

    傅洛洛死劲一拧弟弟的大腿,傅知雪眼泪刷得涌出来,疼的。

    如果说傅洛洛的眼泪是鳄鱼的眼泪、女人的武器,那傅知雪的眼泪在傅家人面前绝对是水漫金山、核弹爆炸,在区区不到一毫升的泪水中,足以让所有原则都缴械投降。

    果然,傅爷爷一下就心软了,跺脚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早点认错不就好了,看看你,瘦的都不成人样!”

    傅知雪擦擦泪水,低声道:“爷爷,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傅爷爷下座,急急扶起孙子孙女来。

    傅知雪又扶爷爷坐回去,老管家上热汤、端茶送水,一时间,一幕温馨的破镜重圆戏码将将落幕。

    傅洛洛暗中得意地冲傅知雪一挑眉。

    傅知雪悄悄比了个大拇指。